“好的,吾明白,定为你带到就是。”
水奴深深一礼,“婢子多谢七郎君恩义。”
云秀早等不及,见水奴终于说完,对殷婴行礼之后就欲扯着她离开,只是想着方才殷婴的告诫,讪讪的缩回手来,有些狠狠的注视着水奴。水奴明白她所想,忙拖着双腿跟上。
殷婴注视二人片刻,而后带着身边的家僮按原路返回。
“七郎君。”有婢女问道,“不进去见四娘子了吗?”
“不必,阿母先前已经进去了。”殷婴顿了顿又说道,“况且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殷婴去到殷暖的院子,一字不落的转述了水奴的话,殷暖听完沉默了片刻,抬头对殷婴说道:
“阿婴,你说你看见水奴身上是带伤的是吗?”
殷婴点头,“吾虽不是疡医,但她行动迟缓,能看得出来。”
殷暖眉头皱得更紧了些,“她让你提醒我我救过她,又说无缘再见,看来是四阿姊果然又对她下手了。阿婴,你说她是在向我求救吗?”
殷婴摇头,“阿兄,吾不知水奴何意。”
宣罗院,殷萝的屋子,宽大的圆桌上盛放了十几道精致的菜肴,然而桌边只坐了两人,吃东西的更是只有一人,另一人虽然拿着筷箸,却只是小心翼翼的陪着。
“三娘。”殷萝道,“你怎么不吃?这几道菜肴可是我吩咐下去专门做来招待你的呢!”
罗氏伸手夹了一筷子菜肴,笑容满面的说道:“阿萝你太客气了,都是自家人,哪来的这么多规矩?”
“三娘你跟我是一家人我自然高兴,不过……”殷萝说着扫了站在一边伺候的水奴一眼,冷笑道,“刚才云秀说的你也听见了,你们家的七郎君可不见得愿意跟我一家人呢!”
刚才殷婴到门不入转身离开,甚至还挡住了云秀扫向水奴的一巴掌,云秀自然是禀报得添油加醋。
罗氏打量脸色苍白满头是汗的水奴一眼,暗中埋怨殷婴多事:不过为这么个地位低下的婢女而已,“四娘子,殷婴那孩子不懂事,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回去我会训斥他的。”
“我可不敢跟他有见识。”殷萝示意水奴上前布菜,边说道,“毕竟阿父宠着他呢。”
“那……四娘子。”罗氏犹豫道,“关于我们罗家生意的事……”
“不过是这么一件小事而已,回头我和阿母说一声便是。”殷萝说着忽然起身怒道,“布个菜而已,你这个婢女怎么做的?”
菜肴掉在桌上,水奴布菜的手犹自颤抖着,她正想回话,罗氏忽然起身道:
“这些家僮粗手粗脚的,这道菜隔得远,阿萝我给你夹吧!”
“那真是有劳三娘了。”殷萝话音才落,水奴忽然“啊”的痛呼了一声,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混账。”殷萝刚接过罗氏端来的一碗汤,一怒之下直接砸在水奴身上,“你这贱婢是诚心不让我吃饭是吧?”
水奴双手握得死劲,刚才罗氏不知是否故意,好巧不巧的一角踩在她的脚上,本就伤重的脚痛进骨髓,让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然而水奴却闭紧双唇再不肯开口解释一句,既然早已经被判了罪,再说什么都是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