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奴端着凉茶过来,殷暖接过放在两人面前,轻声安抚了几句,又简单叙说了一下这两日发生的事。
“什么,宋家的船被水匪劫了?”
“听看见的渔民形容,确实是宋家的船无疑。”
殷婴也有些惊讶,不曾想在他们离开的这一夜竟发生这么多事。
“那怎么办?”阿元道,“咱们去把人救出来吗?”
她虽然对殷萝没什么好感,不过上面还有殷昕和宋元衣并两家的众多家僮,想也知道殷暖肯定不会放任不管的。
殷暖道:“水匪凶残成性,咱们单枪匹马前去自是不行的。”
水奴问道:“七郎君,阿元,你们一路寻来,可有看见养马的人家?”
步行需要四五个时辰,骑马自然就会快上许多,先前考虑到她和殷暖都不会骑马便放弃了这个想法。现在既然阿元和殷婴已经找来,事态紧急,也就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
“马?”阿元想了想,她一路哭哭啼啼只顾着看人,实在没什么印象。
殷婴开口道:“有的,虽不是什么上等品种,但是短途行程应该可以的。”
殷暖看向水奴道:“阿姊,你的意思是?”
“事不宜迟,能尽早便尽早吧。”
殷婴道:“吾之前问过,离这不远处便是宜城郡。”
“宜城郡吗?”水奴喃喃道,“也好,省了送信的麻烦。”
先前她还以为这里最多是宜城郡的附属小城,没成想竟直接到主城了。
“嗯?”殷暖看向她,“阿姊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水奴转向两人道,“七郎君,你能给婢子说说那家养马的地址吗?”
“可以。”殷婴点头,问道,“水奴阿姊你是打算前去买马?”
水奴有些惊讶他对自己的称呼,也没说些什么,只点头应“是”。
殷婴道:“那吾去吧!”
水奴道:“你和阿元奔波整夜,接下来又要继续赶路,还是先休息的好。”
殷婴摇头,“吾无大碍。”
“婢子当然也没事。”阿元道,“婢子曾经三日三夜不眠不休也依旧精神抖擞的。”
水奴抬头打量两人,果然,不过才休息片刻,便连之前的那几分疲惫也不见了。
之后两人去买马,水奴和殷暖换回自己的衣物,水奴正在院子里晾晒好换下来的衣物,回屋就见殷暖若有所思的在桌旁站着。
“暖暖!”
“阿姊。”殷暖回过头来看她,手里拿着一块玉佩。
水奴走过去,拿过他手里的玉佩,而后屈身替他系在腰带上。
“阿姊……”殷暖低头打量着她,欲言又止。
“婢子知道五郎君的意思。”水奴看着他道,“只是毕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不是吗?”
“可是……毕竟打扰了老人家他们这么久,现在又不告而别,吾心里实在难安。”
水奴笑了笑,也没回话,只是走到床榻边从枕头下拿出一个用巾帕仔细包裹着的物事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