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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算了。”因田简直被她哭得无奈。从没见过这样的家僮,倒好似一个被人惯坏了的大家闺秀似的。这么容易就哭,果然还是自己最讨厌的那一类人,“那衣服上的味道不是公……水奴的。难道你家五郎君身上会有几十年不洗澡之后留下的恶臭不成?”
“没有。”阿元慌忙摇头,“五郎君那样高洁喜净的人,怎么可能?”
“那就是了。”因田转身就走。
“去哪儿?”阿元放下心来,慌忙追上去。
片刻之后,两人又站在先前那个破旧的马车旁。
“因田阿姊,现在咱们去哪儿?”
因田在周围转了几圈,而后道:“从这个方向走!”
“为什么?”阿元记得她之前说过水奴阿姊的讯息就是在这里断了的。
“这里。”因田指着地上的痕迹道,“这里这么荒芜应该很少有人经过的,然而这个痕迹还这么新,时间应该和水奴他们到达此地的差不多。”
“所以水奴阿姊和五郎君很可能是跟着他们一起走了?”
“我也不知道。”因田道,“且随着这个方向去看看吧,现在也别无它法。”
因为被贩卖的奴仆较多,行程较慢。一众奴仆早被饿得没了丝毫力气,便连看守的也颇为疲倦,故而看管对比之前要松懈许多。
这天晚上,众人都已经睡下,只殷暖和王倾尹依然一如既往的清醒着。
“殷阿弟,你在想什么,怎么还不睡?”此时不用刻意压低声音,也没力气说话大声了。
“睡不着。”殷暖道,“王阿兄也是吗?”
“怎么可能安心睡下呢?”王倾尹叹息道,“遭逢如此大难,仆若自己一人还好,只是家里阿父阿母突然失去了我的消息,还不知会如何着急。”
殷暖轻声道:“仆亦如此。”
之后又是一阵沉默,半响,王倾尹道:“听说我们这一群人都是直接卖到余州大家苏家为奴,原是严州刺史已经定下的。”
“王阿兄如何会知晓这些?”
王倾尹苦笑道:“毕竟怎么也不甘心就这样为奴的。”
殷暖倒是有几分惊讶,他这些时日一直和王倾尹在一起,也不知他何时去探听来的消息。
“此时怕是不行。”殷暖道,“看守太过严实。”
“仆明白。”王倾尹道,“只是有些感慨,待看守松懈的时候,你我已经饿得连路都走不动了!”
“现在应该是极限了。”殷暖环视一圈,说道,“再饿下去可能就会有人生病,卖不出好价,这对他们来说是得不偿失的。”
那之后,众奴仆确实没再继续饿下去,不过获得的干粮还是很少,不过保证不会饿出病来而已。
两日之后,一行人来到一条河边,河水很宽且很是湍急,岸边只有一个老人和一条船,船不大,最多能容纳三四人的样子。
王大骑着马走过来,一看见这情形立即怒道:“竖子竟敢期满于我,这河水如此湍急,哪是那么容易过去的?早知如此就不该贪这近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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