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多日赶路,众人早已累极,又兼天色昏暗,是以并无人注意殷暖这边的动作。偶尔管事的路过,也只是警告几句或者麻木的看了他几眼,而后毫不在意的转身离开。
再如何努力的睁着双眼,水奴也觉浑身越来越没力气,头也一阵阵的昏眩。先前那些人说的她也听见了,可是再如何,她也不能控制自己不会生病。生死有命,这些年她早不知第几次看开这个问题,只是终究放心不下殷暖而已。
“暖暖……”
“阿姊?”殷暖慌忙低下头,柔声道,“可是身体不舒服?阿姊,你再坚持一下,千万不要睡过去,你放心,等到了下一个城镇,吾一定会想法子带你离开。”
水奴微不可见的点点头,声音也越来越低,却依旧带着笑意说道,“我相信你的。”
双脚因为一直踮着,渐渐的开始酸痛,殷暖却恍若未觉,努力的尽量站高一点,让水奴也靠的舒服一些。
可是再如何努力,水奴的身体还越来越烫,甚至连呼吸也渐渐微弱下来。殷暖心痛得无以复加,一声声唤着,就怕自己一个没注意她就又陷入昏迷。
此时篝火边的奴婢已经睡去,渐渐鼾声四起。守夜的管事手里拿着大刀,视线却没有放在四周,而是虎视眈眈的看着沉睡中的奴婢,想来是防着奴婢逃跑,若是有人有什么动作他就会毫不留情的砍上去。殷暖这里的情况他也注意到了,不过想来是想着水奴已经半死,殷暖又放低了声音未吵着他人,故而只是走来警告几句而已。
不远处有一条小溪,溪水潺潺。和着此起彼伏的鼾声汇成的宁静好似带了几分绝望散在空旷的环境里。
“阿姊?阿姊?”殷暖一手紧握住水奴的手,一遍遍的确认着她现在是否还清醒着。
怀里的人却越来越沉寂,就在殷暖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才听见水奴低声回道:
“暖暖,我在。”
殷暖松了口气,柔声道:“阿姊,你等我一下。别睡着。我去给你打点水来。”
水奴又微不可见的点点头,“好。”
把水奴轻轻放在马车上躺好,殷暖走到溪边。借着月光取了几张较为宽大的叶子叠在一起,折起来舀满了水,小心翼翼的捧着往回走。
才走了几步,就看见苏家护卫目光灼灼的盯着他。手里的大刀在月光下熠熠生辉,见他回来。就冷哼一声,回到自己原先的位置上。
殷暖没有看他,直直的走到水奴旁边,一手拿着水。一手揽起水奴,柔声道:“阿姊,来。”
水奴喝了一点水。之后意识又渐渐陷入昏迷。
“阿姊?阿姊?”殷暖慌忙把水奴揽在怀里,叠声唤着。水奴眼睑动了几下。终于还是渐渐安静下来。
把水奴从马车上抱下来,殷暖在地上坐下,然后让水奴躺在他怀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水奴还是高热着,殷暖眼睛都不敢动一下,嘴里也一直不停的轻唤着水奴,直到后来声音都已经沙哑了还是不愿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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