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绝望窒息的感觉一想起来还让他心悸不已。
而这一起的起因,不过是因为两个被抛弃在半道上的奴婢而已,甚至现在可能已经葬身野兽之腹了。
“苏管事。”苏碧湖闻言忙呵斥道,“休要胡说,尔等罔顾人命在先已是不对。”
跟在谢羊黎身边的人牵着两匹马走到殷暖面前,殷暖轻声道过谢,接过缰绳之后又道:“阿姊不会骑马,和吾一骑就行。”
“是。”那人躬身应了一句,留下一匹马,牵着另一匹转身离开,走到苏家管事的旁边时,厉声道,“汝等眼前这位是新安殷家五郎君,岂能容你如此口无遮拦?”
“什么?”
本来苏家管事见无人理会自己,正在生气懊恼,待看见那人牵着的两匹马竟然是平生难得一见的踏景之时,就已经怔愣在原地,此时听见这样一句话,更是遭遇晴天霹雳一般,直接惊在原地。
“殷、殷家五郎君,怎、怎么可能?”
本来想着不过是个身份低贱的奴婢,怎么凌虐都是正常的,况且他只不过是抛弃两个没有劳动能力的奴婢而已。可是对方摇身一变,竟然成了传说中的殷家五郎君,而他先前微不足道的一个行为于现在来说,已不亚于犯下一件不可饶恕的大祸。
——那可是殷家,镜朝六大世家之一的殷家,高门华族,其地位之高,别说是他一个微不足道的苏家奴仆,便是苏家郎主在场,面对如此情形,只怕也只有叩头认错的份。毕竟苏家再有钱,也不过是一般次门而已。
“大、大娘子?”苏管事的下意识看向自家大娘子,却见苏碧湖也是一脸茫然之态,忽然惊醒过来,自己目前的处境,哪是大娘子能够拯救的?
“奴有罪。”双膝一软,苏管事跪在地上对着殷暖的方向直接就以头抢地,“奴有眼不识泰山,请五郎君责罚!”
“阿暖。”谢羊黎道,“你自己看着办就好。”
“殷郎君?”苏碧湖下意识的唤了殷暖一声,却又忽然停住。
她之前虽然听说过新安殷家,却怎么也没把殷暖和那个殷家联系起来,毕竟那个传闻中的殷家太过遥不可及,不是谁都能扯上关系的,更何况,殷暖的态度也太谦和了一些。在她的印象中,凡是有点地位的人家,哪个不是仰着头走路的?而这也是她阿父费尽心思想要跻身高门的原因之一。
苏管事虽然有错,可是要让她眼睁睁看着自家奴仆遭受凄惨的下场,她又有些做不到。然而方才想要开口求情,又反应过来,惹到殷家,哪是她求情就有用的?只怕现在不只是苏家管事的,便是他们整个苏家,有什么样的下场也是对方一句话的事。
“阿舅。”殷暖道,“仆和阿姊昏迷之中是被这位苏家娘子所救。”
“苏家?”谢羊黎抬眼,视线终于落在苏碧湖身上,“余州苏崇?”
苏碧湖闻言几乎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小心翼翼的抬头问道:“郎君认识家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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