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水奴几乎想也没想,就叫道:
“五郎君?”
“嗯。”殷暖几步走到她身边,把灯笼放在她手里,而后自然的接过她手里的食篮,边说道,“方才灯笼灭了,好在身上带了火石。”
他的头微微低垂着,看不见面上是什么表情,两人一时之间竟有些沉默。水奴忽然便觉得有几分莫名的尴尬,忍不住开口问道:
“五郎君怎么出来了,出来多久了?”
“阿姊出来的时候忘记带着灯笼,今夜无月,阿元他们又在忙着,吾便送了灯笼出来。”殷暖一句一句的解释着,想了想,又补充道,“吾刚到。”
这样的场景,这样的画面,熟悉得好似昨天才经历过一次,不管是送伞,还是送灯笼,殷暖都恰到好处的,让她感动。好不容易硬气的心肠,就这样一次次的瓦解,直至彻底心软下来。
许是这两次的经历太过相似,水奴一时陷入自己的心思,竟忽略了殷暖说到后来,那一声“刚到”里面的心虚和其他莫名的思绪。
见她速度慢了下来,殷暖便不动声色的放慢脚步跟着她走在一个水平线上。微微侧过头,就见昏暗的灯笼光线里,她垂着眼帘,长长睫毛下总是湿润朦胧的一双眼眸里,似乎带了一层光晕,就那微微闪耀,让人心都要跟着跳动起来。
只见那睫毛轻轻颤了颤,而后水奴回过头来,有些疑惑的道:
“暖暖?”
心里所有的郁结只是因为这一句称呼瞬间散去,而后清明起来。殷暖笑了笑,然而摇头道:“没什么事,阿姊你且小心些,看着路走!”
晚风吹来,习习拂过两人,这一次灯笼只是晃了晃,未再熄灭。殷暖在心里低声告诉自己:
她的所有不愿,自己绝不会强求;便连勉强,也不会给予一分。
翌日巳时左右,几人启程离开。离开的时候,并不如来时那般兴师动众浩浩荡荡。
殷萝早不耐烦在松云寺里的清苦生活,故而在诵经结束之后,甚至都懒得知会殷暖他们一声,直接就离开了。而殷昕因为心里颇不爽快,干脆也跟着殷萝一起离开。
所以到第二日殷暖他们启程的时候,已经只有殷婴和殷暖,便连殷照,也已经跟着殷昕一起走了。
本来殷暖是想说既然马车里只有殷婴一人,让他也过来一起热闹些,不过殷婴拒绝了,说是一人倒还清净。
殷暖知他脾性,心想若是一起只怕还打扰他打坐修行,倒也不勉强。
马车渐渐出了松云寺,来到与松云镇交错的岔道口。阿元趴在窗棂上,忽然惊讶的道:
“青竹娘子?”
几人掀开车帘,就见僻静幽寂的路边的竹丛旁,立着一个身着素色衣衫的娘子看着他们的方向,青天白日的,那娘子手里却提着一盏灯笼,那灯笼发出浅浅的青色,极是好看。
殷暖让马车停下,而后几人下了马车。周青竹见此情形,忙几步走到几人面前,行了一礼之后说道:
“殷郎君、水奴娘子、阿元娘子、因田娘子,别来无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