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书肆掌柜,因为殷暖常来的缘故,和他很是熟悉,便连说话也胆大了些。
“掌柜的。”殷暖站在原地,问道,“可有事?”
“五郎君!”掌柜的搓着手,讨好的道,“今日既然来了,不进去看看吗?”
殷暖道:“原是有这个打算的,不过看掌柜的正在忙碌时候,就不去叨扰了。”
“哎呀!五郎君这样说可不就见外了?”掌柜的而立之年,虽然有些发福,倒也有几分书生气息,客气的道:“既然来了就请进去坐坐吧!”
殷暖想反正别人自热闹别人的,他买了自己所需要东西离开就是。故而便跟着掌柜的往里走。
书肆名叫古墨斋,里面极大,当中一个厅堂,四面都摆了书册和笔墨纸砚等物,两面也有两间屋子,左边一间装潢极其典雅,在临窗处放了一张三面围屏的坐榻,坐榻较大,能容四五个人的样子,其他三面放了书卷,虽然比正厅里面的少一些,但本本都是珍品。
殷暖嫌正厅麻烦,便打算直接到左面一间,再让掌柜的把最新的书卷搬过来挑选就是。
谁知此时正厅人极多,又多是些装腔作势的读书人,因为掌柜的不让人到左面的屋子,本来心里就都有些怨言,此时见殷暖进来直接就往里面走,心里犯酸,就开始有些口不择言起来。
“哟!”只听其中有人说道,“这又是哪家的公子郎君,能得掌柜的如此热切招呼。”
他旁边似乎有人是认识殷暖的,忙拉住他小声说道:“快些闭嘴吧,这位是殷家五郎君。可不是能任你胡乱开口的。”
那人一听是殷家五郎君,心里便有些忐忑起来,不过又见殷暖这般被他挑衅之后依旧一言不发的往里走,被忽视的恼怒和轻视让他又开始大胆起来,阴阳怪气的说道:
“就是那个传闻中的神童是吧,都说小时了了大未必佳,谁知道是不是这些大家里面好面子而传出来的谣言罢了!”
“这……五郎君。这……”掌柜的慌忙对说话之人使眼色。却见对方依旧不怕死的信口开河,不由有些担忧的看向殷暖的方向。
“掌柜的。”殷暖也未动怒,只是淡淡的看向掌柜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这样的……”掌柜的抹抹头上的汗,一五一十的给殷暖解释。
原来是掌柜的得了一方砚台,鹤州绿石做成,绿如蓝。润如玉,单看原石已是珍贵无比。更是何况又是出自镜朝最为有名的砚台雕刻大家徐公。徐公出品,便是极简单的材料都是千金难买,而众所周知,这徐公近几年已无作品面世。传闻中已经封刃,故而更显得这一方砚台的珍贵。
掌柜的机缘巧合之下得了之后,就想出一计。把这砚台定了一个和一般普通砚台一样的价格出卖,但不是谁都能买。而是约定一个时间,让众人现场进行一番书法比试,评价最高者能买。而今日刚好就是掌柜的定下的时辰。
此计乍看之下是掌柜的吃亏,但都说无奸不商,掌柜的打算又岂是如此简单。须知古墨斋虽然很大,在读书人中颇负盛名。但是新安城极大,又是一个极为繁华的城市,便是书肆之间竞争也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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