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奴才回到树砚阁,就见殷暖独自站在院门处,看见她走过去,便往前走了几步,面上的神情有些奇怪,像是突然松了口气一般。
“阿姊。”殷暖快走几步到水奴跟前,柔声问道,“你回来了?”
“嗯。”水奴点头,“可是婢子耽搁了五郎君什么事?”
“没有。”殷暖摇摇头,又说道,“阿元说用午膳时没看见你和因田,所以吾有些担心你。”
水奴愣了一下,她和因田在离开前不久才和阿元一起用了午膳的。然而她也没拆穿殷暖,只是浅浅的笑了笑,说道:“婢子不饿,五郎君用午膳了吗?”
“嗯。”殷暖点头道,“吾已经用过了。”
两人边说边往院内走去,此时正午时分,尽管屋里有着冰块降温,可是有些闷热,殷暖没打算进屋,水奴便跟在他身后半步之遥的距离走进凉亭。
“这是?”殷暖从凉亭的矮桌上拿起一把折扇,道,“看来是表兄忘记带走他的折扇了。”
扇子很精致的样子,还坠着一块通体碧绿的扇坠,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殷暖拿着扇子,下意识的就看向水奴的方向,见她注意并没有在自己手上,忽然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此时凉亭里没有其他人,殷暖走出凉亭,正想要喊远一点的在屋檐下做针绣的穗映时,却又忽然停住。
他在做什么?身边明明跟着水奴的不是吗?为什么一定要隔这么远喊其他人?可是殷暖又下意识的不愿想起这个理所应当的决定。
或者,他可以亲自送过去,只要不是、不是让水奴独自送去就行。
“五郎君?”水奴给他沏好茶,抬头见他还是一开始走进凉亭的动作,手里拿着那把折扇。似乎在想什么,就问道,“可有什么事吗?”
“嗯?”殷暖忽然惊醒过来,低头见水奴跪坐在案几边上,拿着茶壶,看着自己的眼睛了似乎还带着几分温柔的笑意。心里忽然便有了几分罪恶感。
这种似乎带着自己私心的决定,莫名的让他心虚。
在水奴对面跪坐下。殷暖把手里的折扇递给水奴道:“阿姊。这是表兄的折扇,他可能忘在这里了。”
“嗯?”水奴伸手接过,抬头问道。“所以婢子给表郎君送过去吗?”
殷暖点头,柔声道:“是,现在天气闷热,表兄可能会心急需要这个东西。”
“好的。”水奴起身道。“婢子告退。”
“阿姊。”水奴已经走出凉亭,殷暖忽然又说道。“吾让他们给你准备好午膳,你等下来吃吧?”
水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忽然这么执着于午膳,可是她在听了殷暖的话后,鬼使神差的道:
“好。”
云烟斋很安静。里面的奴仆也安安静静的各司其职。水奴站在院门外,问守门的家僮道:
“表郎君可在?”
家僮客气的回道:“表郎君在书房作画,需要我去给你通报一声吗?”
“不用了。”水奴道。“这是表郎君落在树砚阁的折扇,劳烦你给表郎君送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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