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钧幽幽叹息,“小萧,就算我这关过了,但陛下那里恐怕就不好说了,你…再好好想想吧。”
他是真的希望萧清能改变注意,毕竟战场残酷,他不希望他白白送了命。何况以陛下对他的重视,应该不会轻易答应,但愿事情还能有转机。
话落,不再多说什么,走了出去。
“战场上什么事都可能发生,此去北境千里之远,你最好在出发之前把身体养好,若在半路上生了病,恐怕还未上战场,你这条小命就没了。”曲晟道。
萧清唇角微勾,“多谢。”
曲晟转身,眸中幽光一闪而过,转瞬即逝。
萧清回到别院时已经是夜晚,目光所及之处,院内那个男人仍然是一袭布衣,头戴纶巾,似乎除了那日祭典,这个男人永远都是素布长衫,身上再无过多装饰。
“你回来了?”梵君华话语是再自然不过,似乎已经说了无数次。
“恩。小清他们呢?”
“在屋里,用过晚膳了吗?”
萧清摇头,目光望向石桌上的红木盒。梵君华淡淡一笑,将盒子拎过,“进屋吧,我做了些吃的给你。”
两人一同进了屋,梵君华将盒子打开,端出一盘盘菜,摆在桌上。入目的都是萧清爱吃的,绿豆糕,素混沌,水晶虾饺,还有一些精致可口的小菜,全都悉心装在盘中。
“你一个人做这些东西要多长时间?干嘛要费那么大力气?”
“那就来尝尝,否则一会菜该凉了。”梵君华将筷子递给她。
萧清接过,坐了下来,“一块吃吧,你应该也没吃吧?”
“好。”
两人一同坐在桌前吃了起来,屋内是静谧的安然。
“小七…怎么样?”那日萧清将伤痕累累的小七交给了梵君华,它身上的伤绝对不轻,只有交给这个男子她才放心。
“已经没事了,这几日一直待在院子里养伤。”
“恩。”萧清淡淡垂眸,“我想让你照看他一段时间,等到合适时机,我再将它接回来。”
“好。”
对于男子毫不犹豫的回答,萧清微微诧异,但也未多说什么。
“你呢?身体怎么样?”男子问道。
“没事啊,倒是你,脸色怎么这样?”
男子面容虽一直都偏白,只是此刻却更白了,真的无一丝血色。
“你是不是又病了?”
男子夹了一筷菜放她碗中,“我的身体一直都是这样,反反复复,但也只是小毛病,没什么大碍,休养几日便可,你无用担心。”
“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受虐倾向了?若只是小毛病,你这个神医难道自己医治不了,还要特意留着受罪?”
男子无奈,“只是小时候落下的病根,时间长了也不得根治,只能这样慢慢养着。你也知道,治病急不得,需要一点点来对吗?”
萧清望着他,垂眸不语,须臾,开口道,“金宝现在怎么样了?”
“身体已经无碍,只是身边还有人暗中保护着。漠北使者匆忙逃出帝都,应该无暇分身去杀害一个太监,你不用担心。”
萧清眸子幽冷,“此次辽人忽然袭击大祁边境,究竟怎回事?”
“辽人向来野心勃勃,从没有安分过。经常怂恿流寇骚扰北境,只是此次时机也确实太过巧合。大祁刚发生地动,余乱未平,人心浮动,选在此刻动手也算一个良机,只是我担心他们还有后手。”
萧清蹙眉,“什么意思?”
“辽人虽兵强马壮,善于骑射,只是想要用十万铁骑来攻打大祁,无异于以卵击石。”
“你怀疑,他们还有别的目的?”
梵君华道,“只是猜测,还未可知。但若真的如此,清清,此役一行,危机重重,你千万要小心。”
萧清眼中闪过诧异,“你知道了?”
“我将金宝的话带给你的时候,就隐隐猜到了。只是我以为你会想办法出城,设法伏击他们,却没想…”
男子扬起一抹苦笑。却没想面前女子竟然选择了一条最困难的路。
“真的要这么做吗?”
萧清望着面前温润淡雅的男子,眸子一瞬不瞬。
“我早知道你的答案,却还不死心地问一句。”男子眼中温和依旧,却多了分苦涩。
萧清眼帘微垂,不语。
“这是我能帮你的唯一一件事了,清清,无论如何,你要好好保重自己。”将一个四方盒子放到桌上,拎过桌上的红木食盒走了出去。
衣袖被轻轻拉住,他停下了步子,随即身后传来萧清的声音,“你在生气?”
就算这个男人表现得很正常,但不知为何,她还是隐隐察觉到他的异样。
男子停顿半晌,须臾,幽幽叹息,“清清,我也是人,为何不能生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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