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那些兄弟们。”
“原来是这样……”薛曜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说道,“按理说,朝廷也是该颁布一个针对北伐军将士的奖励政令了,可是到了今天仍然迟迟没有动静,我也觉得奇怪。不过,这样军国之事既然没有拿到朝会之上会议,那就意味着它是一件军国机密,只有二圣与阁部宰相才有知情权和决定权。我虽在中枢为官却无参政议政的宰相之权,因此无从得知啊!”
“那令尊中书令薛相公,应该是知道的吧?”薛绍看起来颇为焦急,说道,“不如烦请兄长,引我前去拜会令尊大人,如何?”
“哎!……”薛曜叹息之后苦笑一声,说道,“承誉才回长安不久,很多事情可能还不知道吧?”
薛绍略微一怔,“兄长所言何事?”
“家父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称病在家,不参朝会不理政事,只是卧床养病了。”薛曜说道,“关于北伐军将士的奖励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家父怎么可能知晓内情呢?”
薛绍一听这话,心中顿时醒悟——薛元超绝对是装病!
理由很简单,以薛曜这种典型的儒家仕大夫性格,如果真是父亲卧病在家了,他哪里还有那个心情和胆量悠哉游哉的赏花吟诗,他应该在老父的病榻之前担茶送药朝夕伺候才对。
否则,就是不孝!
于是薛绍问道:“不知令尊薛相公,是因何事称病不出?”
薛曜微微一怔,他的表情已是心照不宣告诉薛绍,薛元超的确是因为一些特殊的事情暂时离开了政坛,绝非是真的病了。
“这个……不好说啊!”薛曜毕竟老道持重口风严谨,只道,“父亲大人的一些事情,我向来知之不详也不敢过问打听。承誉若是有心,不妨直接去向家父询问,如何?”
“正合我意。”薛绍说道,“不知何时能得方便,拜会薛相公?”
薛曜想了一想,说道:“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我在宫中事务繁多。后天,到后天我能稍得清闲早些回家。后日午时就请承誉来我家中,你我兄弟二人一同前去拜会家父,如何?”
“甚好。”薛绍拜道,“那就劳烦兄长了!”
议定之后又闲聊了片刻,薛绍便告辞而去。
这一次,薛绍没有像上回进献字画那样,回头再逮薛曜一个现行了。其实不用去猜薛绍也能断定,薛曜之所以把会面的日子改在后天,也是出于一种谨慎。他得先去向他父亲薛元超请示,父子二人肯定还要先做一番商议,待心里有底之后才会真正同意见面。
薛绍心中猜测,就连薛元超这样的中书令宰相居然都称病不出了,可见如今的朝堂之上很有可能是有一阵暗流汹涌,越是官做得大的,就越是小心谨慎。能让中书令都吃憋退让的,能是什么级别的人物呢?
皇帝?天后?裴炎?
或者是某一派势力强劲的政治集团?
思及此处,薛绍是长长的吁了一口闷气……和这些人比起来,我还真是一只不折不扣的小虾米。偏偏我这只小虾米,还不自量力的操心起了关乎国家与民族的军国大事。
一场北伐,怎么就将我的个人命运,与这个朝代与民族的命运连系在了一起?
我现在所做的事情,究竟是在公私兼顾,还是盲目犯傻?
……
回家之后天色已黑,整日奔波的薛绍已觉有些疲累,于是打算早点休息养足精神,明天还要陪太平公主去参观新修的府第。
月奴照例来给薛绍洗脚,伺候晚寝。
“公子,适才我在艾颜那里闲谈了片刻。她说,想见一见公子。”月奴一边给薛绍擦脚,一边说道。
“何事?”
“好像……也无甚大事。”月奴怔了一怔,“或许,她只是想和公子闲聊一番呢?”
“近日忙碌,无空与之闲谈。”薛绍不假思索的把这句扔了出来。
“是……”月奴碰了个钉子并查觉到薛绍的心情似乎并不美丽,因此不敢再说废话了。
薛绍又道:“要闲聊,你去陪她好了。今晚,你就过去和她睡吧!”
“是……”
月奴真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子,好不容易逮到一个与公子亲近相处的机会,我这不是主动犯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