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先用“武举”从广大百姓和军队的各个角落里广泛的遴选人才,再将其中的精锐选入讲武院来学习深造,再由讲武院向军队里输送各类军事人才——这样一套完整的超时代的军事人才培养构想,已经在薛绍的脑子里面逐渐成形了。
如果这个构想能够成为现实,薛绍知道,那用不了多少年自己真的会成为名符其实的“天下武宗”。
理想是远大的,但事情要一件件的来做。目前,薛绍把全部的精力都投放在了这一次的北衙讲武上。随着大会日期的一天天临近,薛绍越来越忙,夜不归宿都成了常事。
有了此前的几次争吵与冷战,现在太平公主更加懂事也更加理解薛绍了。
这一次薛绍连续三天三夜没有回家了,太平公主居然亲自带上煨好的补汤来了北衙探望薛绍。她既不吵也不闹更没有半点愠恼的表现,但是非常固执的一口一口亲自喂着薛绍,“逼”着把一整罐汤都喝光了。
然后,太平公主自己乖乖的回了家。
薛绍无疑是很感动,他身边的所有人都一致来劝让薛绍今晚回府一趟。他们说,讲武院再忙也还有我们撑着,将军千万莫要冷落了太平公主这么温柔体贴的好妻子!
薛绍也就不再矫情,将重要之事对属下做了一番交待之后,他骑上威龙宝驹就直奔太平坊。
在离太平公主府不远的里坊街道中间,薛绍看到了一辆熟悉的太平公主府专用制式的马车正从往对街驶去。这附近一大片全是太平公主府的地界,显然那辆马车是刚刚从太平公主府里走出来的。
薛绍正准备开声问一句是何人车马,那马车倒是自觉的停住了。车上下来一人,穿着一身简约朴素的襦裙女装戴着一顶长及脚腂的黑纱帷帽,就在街边拜倒了下来。
“贱妾拜见夫君!”是陈仙儿。
薛绍不禁有点好奇,这种流行于武德年间的及脚帷帽早就过时了,现在的大唐贵族女眷出行戴的帷帽最多只遮到腰间,大多数的都是飘抚在胸前卖弄性感。陈仙儿的这一身打扮显得极其保守,甚至可以说是古板老土。
“免礼。”薛绍问道,“天色已晚,你穿成这样要去哪里?”
“回夫君话,贱妾这是……这是……”陈仙儿耷着头,有些吞吞吐吐。
薛绍眉头一拧,“怎的像做贼一样?难不成你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陈仙儿顿时就慌了,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就磕起头来:“夫君明鉴,贱妾万万不敢越雷池半步!”
薛绍不由得咧了咧嘴,“起来说话,大街上的跪什么跪。你若有事要办,就去办好了。我只是出于好奇随口问上一问。”
正说着,太平公主闻声从府里走了出来,“咦,夫君回来了?仙儿你不是去见你娘舅了吗,怎么又跪在这里?”
薛绍略微一愣,“她舅舅?”
陈仙儿这才说道:“是的,我舅舅刚到了长安,住在郭元振郭将军家中。我表妹郭夫人派人来请,让我过去拜见舅父大人。”
薛绍眨了眨眼睛,“岳丈来了,居然都没听郭元振说起过。”
“你们两个大男人都把整个人都扑在了北衙,又哪里还知道家中之事?”太平公主数落了一句,又道,“仙儿你快去吧!天色将晚了,你速去速回。”
“是,殿下。”
陈仙儿刚要走,薛绍说道:“仙儿,跟你舅舅说一声。明日不妨来府里做客。”
“多谢夫君,我一定转告舅舅知道!”
陈仙儿再次登上马车走了,太平公主喜出望外的上前来,“夫君,你终于肯回来啦?!”
薛绍呵呵直笑,“你都亲自跑到北衙去寻人了,我哪里还敢不回来?”
“胡说,我哪有去寻人?我只是去送汤而已,嘿嘿!”太平公主笑得贼兮兮的,欢喜的挽住了薛绍的胳膊拉他一起进府。
薛绍顿觉婉尔,别说,太平公主干的一些事有时候的确是蛮可爱的。她如果是咄咄逼人的跑到北衙去要人,薛绍或许也会回来,但回家后的场面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的温馨。但她只是跑去送一碗汤只字不提要薛绍回家的事情,这既在同僚面前给薛绍留足了面子,又达到了“寻夫归家”的目的。
小伎俩,其中却蕴含了为妻之道的“大智慧”。薛绍越发觉得太平公主真是冰雪聪明,非比凡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