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心情不好,别惹我!”薛绍板着一张臭脸。
“怎么了?”郭元振笑嘻嘻的问道,“天后特召你二人去御书房私谈,难道不是好事降临?你们不是应该人逢喜事精神爽么?”
“被你这乌鸦嘴说了。”薛绍一脸的不高兴,“我即将滚出千骑。”
“哈哈,这是好事啊!……啊不不不,不是好事!”郭元振插科倒浑,一把好手。
薛绍真恨不得踹他两脚,“你就巴盼着我滚出千骑是吧?”
“没有,真没有。”郭元振正了正脸色,说道:“这么说,朝廷真要任命你做右羽林卫大将军了?二竿做你的副手,一同过去担任将军?”
“这回你说错了。”薛绍说道,“我去右羽林卫做将军。五郎,接掌千骑。所以呢,你还是那个左郎将,升官没你的份!”
“啊?”郭元振很是一愣,“怎么不是大将军?”
很显然,郭元振倒是没盼着自己能升官。
薛绍摇了摇头,“朝廷自有朝廷的考虑。我只能接受现实。”
“这下棘手了。”郭元振皱了皱眉,也不笑谈了,说道:“二竿接你的职做郎将,这个无可厚非,咱们兄弟都会听他的。但是你这样孤身一人闯进右羽林卫去,张虔勖那些人能给你好脸色吗?”
“废话。”薛绍的心里,正为这事烦恼。
“没事!”郭元振拍起了胸脯,“等你去上任的时候,我和二竿带上一帮兄弟,去给你壮行撑场面!”
“胡扯!”薛绍把脸一板,“我是去上任,又不是去打架。”
“我还不是担心,张虔勖欺负你娘家无人么?”郭元振讪讪的笑道。
“你才娘家无人呢!”薛绍都被气乐了,“他们是我的同僚,又不是我的敌人。被你一说,倒真像是敌对了!”
郭元振嘿嘿的笑了几声,说道:“张虔勖在右羽林卫时日长久树大根深,当初李谨行都被他架空了。人心都是肉长的,换作是朝廷任命一个新人来做我们千骑的郎将,我们也会排斥他的。所以么,还是先把坏的局面设想清楚了比较好。实在不行……也可以想别的法嘛!”
薛绍眉头一皱,他知道郭元振说的“别的法”是什么。
在军队以内,薛绍在张虔勖的面前是新人、是晚辈、是空降的外人。但是在军队以外的政治层面上来说,薛绍是驸马是陛下的御前红人,他完全可以凭借上面的神来之手,把张虔勖这个碍眼的人给“拿”掉。
可是这样一来,就是超脱了军队范畴的恶性竞争了。薛绍纵然得胜,也会落下一些忌贤妒能、打压异己的骂名。这种骂名在朝堂之上随处可见,但如果有人在军队内部搞这一套阴谋算计,肯定会遭来一片不耻与唾弃!
想通了这些,薛绍说道:“张虔勖是功勋战将,在羽林卫深得人心。我过去之后,只能以末进晚辈的身份与之相处。你们也不要动什么歪心思,我如果连站稳脚跟的本事都没有,那这个将军不做也罢!”
郭元振笑了一笑,“我只是说说而已。咱们的官职与军功都是一刀一枪自己杀出来的,从来都是明人不做暗事,更加不做亏心事。我只怕,就算公没有这样的想法,张虔勖等人也会有这样的顾忌。于是乎,他们当面对你礼敬有嘉甚至过分客气;实际上,却是对你心怀抵触与排斥。这远比当面向你发难,更难收拾。”
薛绍点了点头,“有道理。”
“公,看来这次你要孤军奋战了。”郭元振讪讪的笑道,“实在熬不住了,就回千骑来。这里永远是你的好娘家!”
“你给我滚出去!”
……
稍后,薛绍就上元节戍卫御前一事,把千骑的人都叫来开了会,做了安排。薛绍和薛楚玉还有卢思义这些人,都曾经在奉宸卫干过,做御前安保的工作还是很有经验的,因此很快就把事情铺排妥当了。
薛绍决定回家一趟,把今天的事情跟太平公主说上一说。自己被任命为羽林卫将军,这是太平公主目前最担心的事情,但偏却就发生了。
薛绍即将面临的,除了工作上的重大压力,还有安抚太平公主这个重要的任务。
当然,和预想的政治风险相比,这些都不算什么。万一李治在不久的将来来个呜呼驾崩,那他这个羽林卫将军就真的会坐到火炉上去受烤了。
于是薛绍打算,和太平公主一起商量,解决这个重大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