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第一要务。但你却眼睁睁的看着成千上万的百姓被突厥人掳走沦为异国奴隶而无动于衷,廉耻何在?!”
“国难当头百姓倒悬,你只计一己之得失,为怕犯错而玩忽职守毫不作为,廉耻何在?!”
“唐怀壁,你心中还有没君恩国法,还有没有道义良心?!”
这一番怒骂,骂得唐怀壁面无人色,近旁的将士们个个义愤填膺怒火腾腾。执戟司戈这些帐前近卫把大战戟在地上整齐的重重一顿,齐声怒喝——
“说!!”
唐怀壁剧烈的发抖几乎站立不稳,哆嗦的道:“薛、薛少帅,你这话可就说得有些重了!属下承认,属下是在军事上有了一些小小的失误。但、但不管怎么说,属下总算是确保夏州无虞,这满城的百姓还不都是好好的吗?属下已经解释过了,为免夏州也步丰州后尘,出于谨慎才没有出击。属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难道真要属下亲率这三千死士出城与突厥死战之后全军履没,导致夏州也一样的陷落了,才算是尽职尽责吗?”
“你这俗吏,还敢狡辩!”薛绍大喝道,“你先是怯敌不战,放任突厥叛军从你的眼皮底下杀进关陇腹地大肆烧杀抢虐,就已是罪不容诛!——你真该亲自到夏州后方的径、原、庆三州去看一看,那里都被突厥兵摧残成什么样了!敢情那些百姓当中没有你的亲人,你就不着急了?情敢那些牛羊财货不是你的私财,你就不心痛了?”
“依朔方军镇易守难攻之险固,就算你兵力不济,只要你做出了抵抗与阻拦,突厥人也不会那么轻松的飞越而过。前方有战,后面的州县就能得到警示,怎么也不会毫无防备的被突厥人横加血洗!——可是你除了当缩头乌龟,还做了什么?!”
“这!……”唐怀壁目瞪口呆冷汗直流,结结巴巴无言以对。
“再到突厥叛军回程之时,你若有一丝良知与血性尚存,也不会目送突厥人裹挟成千上万的大唐百姓与牛羊财货,扬长而去!”薛绍如同连珠炮一般连声大喝,“当时的情况,哪怕你只是救回了一个百姓、哪怕你只是抢回了一匹战马,至少也能让百姓们知道,大唐没有放弃他们!”
“军队,生来就该是保境安民的!”
“可是你除了龟缩、龟缩、龟缩!——你还干了什么?”
薛绍越说越怒,几个大踏步欺到了唐怀壁的身前,一把拽住他的衣襟怒声咆哮道——
“说——你为何不抵抗?”
满营将士同仇敌忾的怒声咆哮——
“为何不抵抗?”
“为何不抵抗!”
“为何不抵抗!!!”
唐怀壁简直就快要被吓傻了,瞪圆了眼睛一脸煞白的盯着薛绍,小声的喃喃道:“薛少帅,你别这样!……咱、咱是自己人哪!”
“啪!”
薛绍一个大耳刮子就扇到了他的脸上,当场就把唐怀壁打得鼻血横流眼冒金星。
“混账东西,死到临头还不思悔悟!”薛绍才懒得跟他废话,扇完了耳刮子一把将他扔到地上,“刀斧手何在?”
“诺——”六名执行军法的红衣刽子手整齐踏出。
“薛绍,你、你居然要杀我?”唐怀壁又惊又怒都在直呼薛绍姓名了,蜷在地上大叫道,“你别忘了,是裴相公亲手提拔的我为夏州长史,这其中的道理想必你懂!”
“我不懂。”薛绍冷笑。
“我可是太后的人!”唐怀壁狗急跳墙了,“太后和裴相公一同合力保我为夏州长史,用意深远!你若杀了我,便是坏了太后与裴相公的大事!”
薛绍恨得那叫一个牙痒痒,心中怒骂道,好你个自以为是的唐怀壁,你若不说废话,我或许还会一刀砍了给你个痛快!——但你居然敢在三军将士面前搬出太后和裴炎来压我,我若不把你大卸八块,无以号令三军!
“刽子手退下!”薛绍猛然一扬手,“军棍何在?”
“在!!”四名猛士手提军棍站了出来!
唐怀壁彻底傻眼了,虽然他不太懂军事但军棍总是非常熟悉的,以往他也曾多次用这个“大杀器”来收拾不听话的将士。若是使足了力气将这粗大结实的大棍子打到人的身上,那叫一个皮开肉绽、骨碎脏裂,比枭首死刑还要悲惨百倍!
“薛、薛……薛少帅!”唐怀壁再也不敢直呼薛绍姓名了,翻身跪下拼命磕头,连声道,“下官知错了!求求你开一面,给我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吧?……再不济下官也是四品长史,律法有言刑不上大夫,五官以上通贵是可以凭借官职减刑的!下官不求完全免罪,但求……但求,不要受刑!”
“晚了!”
薛绍大喝,“你若一开始便乖乖认错、甘心伏罪并有所悔悟,本帅念你四品大员,或许是可以从轻发落。但你贼心不死百般推诿,甚至还搬出太后与裴相公为你辩污开罪,妄图以权术欺压本帅亵渎军法,真是百死莫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