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移体——古人诚不欺我!
“报——”
一骑飞驰而来,人马浴血面目难辨!
郭安当下一惊,“少帅,定是冯援带回了朔州消息!”
“快把人接来!”
一群士兵匆忙迎了上去,将浑身带血的斥侯冯援抬了过来。众人入眼看到,他的背后还插着几枚箭,鲜血流淌不止,性命奄奄一息!
“兄弟,有何情况?”郭安强忍悲痛,大声问道。
冯援躺在郭安几人的臂弯之中,狂喘粗气直翻白眼,眼看不活,难以说出话来。
郭安狠狠一咬牙,戳中了冯援身上的几个穴位。
冯援猛然吐出几口浓血,挣扎着说出话来:“少帅……属下潜入朔州,见到了玉冠将军和他的兄长薛讷将军,他兄弟二人奉老帅薛仁贵将军之命,一同把守朔州城!”
薛绍浓眉紧拧,“朔州情况如何?”
“朔州守军不逾万,却被五倍以上的突厥人围困,日夜猛攻岌岌可危。”冯援答道,“玉冠将军得知少帅挥师来援,甚为担忧。他身先士卒拼死护卫属下突围得出,只为给少帅捎上一句话!”
“什么话?”
“请少帅回师丰州保存朔方军之实力,莫要跳入河北火坑……楚玉已报必死之心殉国于朔州。如此不及拜别,还望少帅恕罪!”
话音刚落,冯援的动作和表情完全凝滞,眼睛瞪得许大,透出无尽的不甘。
“兄弟!……”郭安大叫一声泪如雨下,死死抱紧了冯援的尸首,伸手慢慢的合上了他的眼睛。
薛绍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站起了身来。
全场寂静,只闻风啸而过。
所有人,全都静静的看着薛绍。
“先将冯援葬下。来日再迁尸骨,送归故土以礼改葬。”薛绍平静的下了一条命令。
郭安等人一言不发,静静的带走了冯援的尸首。
没有哀伤的哭泣,没有隆重的祭奠。只有一捧黄土,和一把插在坟头的带血短刀。
无名英雄的离去,悄然无声。
“全军列阵!!!”
薛绍一声大喝,两万五千名将士心中的热血瞬间被点燃!
“我令!”薛绍骑上了威龙宝马,嘶声大喝,“全军分为五部!张仁愿率跳荡军为前部,独孤祎之为左翼沙咤忠义为右翼各率三千人马,唐休璟为后军率五千人马,余部随本帅坐领中军!五部兵马各自错落三里,以锋矢突击之阵救援朔州!——战术,冲击破阵、分割敌军!只许向前、不许后退!只许冲袭突击,不许恋战困斗!战场之上看我旗语指挥!——有违号令者,当阵斩首!”
“诺——”全军应诺,开始分兵布阵。
唐休璟布好了兵阵私下来见薛绍,小心翼翼的道:“少帅是主帅,岂能亲自冲锋陷阵?不如就让属下代为……”
薛绍目光一寒,“我令已出,违令者斩!”
“是……”唐休璟生咽了一口唾沫,只得退下。
五军阵势已然备好。
马蹄震震、衣甲霍霍。旌旗翻滚,刀剑煞雪!
薛绍骑着威龙,静静的在军阵当中走过,眼睛一一看过那些士兵们。
每一名朔方军将士,都是一样的神情果决坚定,目光清冷肃杀。他们的胸膛之中,早已经充满了强烈的仇恨与浓烈的杀意。
“我的袍泽弟兄们!!”
薛绍猛然大喝!
“诺!!——”
两万五千名将士齐声大喝,这一瞬间爆发出来的强大气场,让劲烈的西风黯然失色,让穹顶之下的流云飞转奔逝!
“我的袍泽弟兄们”,这一句话早已经成为朔方军最经典的台词。每逢薛绍练兵阅兵或是将要出征之时,只要喊出这一句,朔方军的将士们总能把身体里的每一丝战意和勇气都激发出来,瞬然间斗志昂扬视死如归!
薛绍大声道——
“今日一战,敌人十倍于我!”
“今日一战,我们没有退路!”
“今日一战,将有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战!”
全场寂静无声,二万五千双眼睛,尽数落在薛绍身上。
薛绍慢慢的拔出太乙宝刀——
“我的袍泽弟兄们!”
“薛绍与你——生亦同袍,死亦同坟!!”
“生亦同袍,死亦同坟!!”全军大喝!
太乙宝刀猛然前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