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楚玉的太阳穴!
“噗——”
众人只听到这一声突响,然后就是漫天的血雨喷洒了下来。
薛楚玉猛然喷出了一口浓血,将他面前的薛仁贵全身几乎都喷红了!
众人一看,薛楚玉仍是闭着眼睛陷在昏迷之中,只是涨红的脸色已经消褪了不少。
“逆子,还不起床!!”薛仁贵雷霆大喝一声,众人感觉如同平地起了一记惊雷,耳膜都要被震破了!
奇迹发生了。
薛楚玉斗然睁开双眼,眼中精光毕露有如临阵杀敌之时,同时双臂一展将张成吴远推开,并且大喝一声摆出了一个练拳的照门。
薛绍等人,完全惊呆了。
薛仁贵仍是那样的淡若平常,平静的说了一句,“活了。”
“父亲大人?”如同遭了魔障的薛楚玉一眼看到他的父亲,斗然回神双膝一跪就拜倒在地,“不肖子,拜见父亲大人!”
“这……怎么回事?”薛绍完全无法理解。眼前一幕,竟比他看过的小说电影还要匪夷所思!
“起来!”薛仁贵恍如平常的背剪着双手,淡淡道,“滚回你的床上,歇养百日不得妄动。”
“是……”薛楚玉像一只小绵羊,乖乖的爬起身来上了床盖上被子,然后就安安静静的闭上了双眼。
都没有和薛绍打上一声招呼。
“这……”薛绍完全迷茫了,随即苦笑一声,“我们先出去,让他好好休息。”
薛仁贵已经走到门外了,背剪着双手,静静的看着辽远的天空,独自沉思。
满屋子错愕不已的人陆续走出了病房,但都没人敢去向薛仁贵讨问一个究竟。虎老威不倒,老帅的威风和霸气,实在不是一般人敢于直视。
薛绍带着满脑子问号,走到了薛仁贵的身边。不等他发问,薛仁贵主动出声说道:“这样的假死,老夫生平也曾遇到过一次。”
“哦?”薛绍很好奇。
“那一次,老夫也是力战而竭如同死人。”薛仁贵说道,“当时,老夫以白身投军,追随太宗皇帝陛下远征高句丽。力战假死之时,老夫幸运的遇到了一位身怀奇术的袍泽,他就是用今天这个法子,将我救醒的。”
“实在难以相信!”薛绍直摇头。
“老夫根本不懂医术,所以没什么道理可讲。”薛仁贵说道,“说起来,从老夫祖上薛安都那一辈开始,就曾出现过体格异常之人。除了天生神力,就连骨骼和经脉都与常人不同。这类体格如若习武,多少都会有所成就。”
“岂止是有所成就,绝对是登峰造极。”薛绍惊叹道,“这难道就是楚玉的天赋异秉?”
受了恭维的薛仁贵非但不喜,反而露出了一丝苦笑,“这样的天赋异秉,不要也罢!”
薛绍微微一怔,这下才算是感觉到了薛仁贵对薛楚玉的舐犊之情!
“寻常的武者,一般都是通过日夜不缀的勤学苦练来增强技艺。”薛仁贵悠然道,“这样的苦练最多熟能生巧,很难突破真正的上限和瓶颈。而楚玉这种体格相对比较容易突破极限、达到更高的境界。但前提是,他必须能够突破生死的界限!”
薛绍稍稍的吁了一口气,“如此说来,楚玉的武艺以后会更加厉害?”
“九成的可能,他会变成一个连马都骑不了的废人。”薛仁贵双眼微眯,“其实刚才老夫动手的时候,成功救活他的机率还只不到一成。完全是……死马当活马医。就像当年,我那袍泽对我一样!”
薛绍惊呆了!
薛仁贵转头看向薛绍,眼神异常复杂,“这样的天赋异秉,你要么?”
……
薛楚玉再度陷入了昏迷。不过他这一次的昏迷比以往情况稍好,旁人能够撬开他的嘴,给他喂进一些汤水了。
薛绍极是担忧,生怕他变成“连马都骑不了的废人”。不过转念一想,战场厮杀终究不是一件好事。自己的好兄弟如果从此不能再打仗了,卸甲归田去过寻常的日子,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意念通达之后,薛绍的心里轻松了许多。
源源不断的斥侯,被派往了云州刺探军情。薛绍和薛仁贵开始忙于整顿兵马商讨军机,备战突厥。
忙完军务之后,薛绍总是第一时间来看望薛楚玉。四五日过去了,可惜薛楚玉仍是没有苏醒。张成和吴远说,虽然他的脉象仍是很乱,但至少有了一股盎然生机,性命无虞应该是可以保证了。
薛绍总算是放了心,同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万一薛楚玉不能打仗了,自己一定帮他谋一份轻松的官职或是给他一辈子也花不完的财富,助他平平稳稳的安渡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