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想卷入到那些是非当中去。毕竟我是一个在边疆带兵的将军,我的任何一个举动都会让别有用心之人特别的紧张和忌惮。我甚至不想去见我那些官场上的朋友和军队里的袍泽,那样或许还会给他们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现在有上官姑娘在此,想必旁人不会轻易登我之门了。这是好事!”
上官婉儿顿时就笑了,“如此说来,薛公子已经把婉儿当作了门神看待?”
夫妻俩同时笑了,太平公主说道:“婉儿你别介意,他嘴笨,不会说话。”
“我嘴笨?”薛绍很是不服气的翻了翻眼睛,适才在浴室里的时候,你怎么不这样批评我呢?
“不许还嘴!”太平公主脸儿一板,虎虎生威的女王范儿。
薛绍呵呵直笑,“行,我都不插嘴了。”
“插”嘴?
太平公主眨了眨眼睛,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怪味儿呢?
下一秒,太平公主的脸嗖的一下就红了,狠狠的剜了薛绍一眼,心中大骂——登徒子,满肚子坏水尽想那种事情!!
薛绍马上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我说什么了?你可不要想歪啊!!
上官婉儿看着小夫妻俩一个瞪来一个瞪去的尽打哑谜,不觉婉尔,说道:“我去取些大张的纸料,来给二位画一副画像如何?”
很高明的撤退回避之法。
“好啊!”太平公主一听还挺高兴,“我们两个是该多留一些画像,将来老了可以拿出来看!”
薛绍顿时笑了,心想唐朝的人好可怜啊,照相机都没见过!
上官婉儿翩然而去。
太平公主连忙凑到了薛绍的身边,小声道:“最近这半年来,上官婉儿越来越受我母亲的信任和重用。你以后要对她客气一点,亲近一点——但是,你听好了——但是,你不能对她有非份之想,更不能有非份之举!!”
薛绍笑道:“以前你不是还想让她做媵御?”
“此一时,彼一时!”太平公主虎虎生威的瞪着薛绍,“现在上官婉儿的身份已经很特殊了,她不再是那个皇宫里可有可无的小小女使,她已经是我母亲的心腹,就连阁部的宰相都不敢小视于她,皇子皇孙都不敢对她有任何的非份之想——你省一点心,莫要因为贪图一时之欢娱而越了雷池。那样非但可能害了我们自己,还有可能害了婉儿本人!”
薛绍知道太平公主这番话绝非是出于吃醋,而是有着很深层、很理智的考虑,于是他认真的点了点头,“放心,我心中有数。”
上官婉儿回来了,马上就铺开一张很大的画纸,开始给薛绍和太平公主画像。
太平公主兴致勃勃的紧紧挨着薛绍坐了个端正,还叫薛绍也保持这个姿势不要乱动,好让上官婉儿认真作画。
薛绍当真是觉得很好笑,心想难不成我们动了就会画出重影来?
上官婉儿也笑了,“殿下不必如此,婉儿只需看一眼,就已将二位的仙姿亲尊容映在了心中。如此凭心而画,不必一直看着。”
“那倒也行!”太平公主笑吟吟的,看似心情也很是不错。
薛绍知道,大唐时代的画作不是写实风格的,典型的“神似而形不似”。君不见那些唐代的壁画和名家画作,画中的美人个个都是圆头圆脑千奇百怪。用21世纪的普遍式审美观点而论,那非但称不上是美人,简直可以算作是痴肥丑陋。
不同的时代,人们的审美情趣和艺术情操各不相同。实难把后人的观点和习惯,强加到古人的身上。
上官婉儿专心致志的作画,运笔挥毫如行水流水,一举一动之间极尽潇洒与写意。
非但是薛绍看了觉得赏心悦目,就连太平公主都忍不住对她投去了赞赏的眼神。
没多久,上官婉儿就将画作完成了。
夫妻俩拿过来一看,太平公主喜上眉梢赞不绝口。薛绍也跟着一同称赞,心里却有点哭笑不得,心说我有这么胖吗?……好吧,这是艺术加工,艺术加工!
这时,画舫已经行驶到了一个渡头。船工来问,是否继续游河?
“天色已晚,你二人赶路肯定也辛苦了。不如我们都回去歇息吧?”太平公主用遵循的口吻说道。
薛绍和上官婉儿自然都是同意了。于是画舫靠岸,三人各自登上了等在渡头的马车,打道回府。
临上车时,薛绍禁不住回头看了看那艘金碧辉煌的大画舫,心想:我竟会和太平公主、上官婉儿一同结伴游河,心无旁鹜的尽享一段美妙时光……真是人生难料,恍然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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