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任。程氏对他而言,就是一个可以不花钱而发泄兽欲的工具而已。至于那个女儿,有一次冯小宝赌钱输红了眼,差点就把她卖了。”
“果禽兽。”薛绍咬牙骂了一声,眉宇一沉计上心来,“如此说来,冯小宝肯定不会把自己有相好和女儿的事情,告诉太后了?”
“绝然不会。”吴铭说道,“如果让太后知道他是一个土娼的男人,而且私德那样的不堪,太后是不会用他做面首的。虽然只是一介玩物,太后也会在乎背后的名声。”
“对。”薛绍眼睛一亮,“如果让天下人知道,母仪天下的太后和一个土娼抢男人,可就不是丢人现眼那么简单了。那也就是说,冯小宝必然是向太后隐瞒了这一事实。”
“极有可能。”吴铭说道,“要不,我再去查一查?”
“不必了。再查,可就要到太后头上去了。”薛绍说道,“冯小宝为了发迹,都不惜在床榻之间去伺候一个年纪有自己两倍大的女人。他这种人为了荣华富贵可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撒一点谎又算得了什么?——但是他可能没有想到,他撒的这个谎,刚好足以害死他自己!”
“对。”吴铭说道,“如果让太后知道了冯小宝有意隐瞒他有个土娼老相好并且还有个女儿这一事实,太后必然大怒杀之而后快。毕竟相比之下,太后自己的名声可比一个面首玩物重要得多了!”
薛绍微然一笑,“这么说,我们已经捉到冯小宝的把柄了。”
“公子可有吩咐?”
薛绍想了一想,说道:“你叫赫连孤川把程氏母女秘密拉入洪门好生照顾,要确保她们的衣食无忧和绝对安全。一则防止冯小宝突然想通了杀之灭口,二则到了必要的时候,我或许会用得着她们。”
“是。”
“还有。”薛绍说道,“程氏母女的事情,尽量隐瞒消息不可走漏。冯小宝那里,我会审时度势见招拆招,不许任何人横加干涉。”
“是。”
“对了。”薛绍微微一笑,“世上已经没有冯小宝了。他现在叫柳怀义,白马寺的住持大和尚。”
大雪纷飞,年关已至。
有件大事还一直压在薛绍的心头,那就是朔方军的改旗易帜。自己可是在武则天面前打过包票的,说过年以前一定完成。现在离春节就只有三四天了,仍是没有消息。眼看着又下起了大雪,行路艰难信使难通,薛绍越发担忧起来。
但就在腊月二十九的大清早,有一个快要冻僵了的雪人闯进了薛绍的家里。仆人们连忙将他救醒,那人声称自己是夏州都督府参军钟绍京,有紧急要事求见薛少帅。
仆人连忙请来薛绍。
钟绍京一眼看到薛绍,马上又晕了过去,手却一直指着自己的胸口。
“传我的话,让御医赵秉诚马上亲自过来,全力救治。”薛绍下了令,再从钟绍京胸襟里拿出了一份厚实的奏章。
薛绍连忙打开一看,是姚元崇的笔迹。奏折中说,朔方军的改旗易帜已经顺利完成,没伤一人,没出一事。其中还有一份朔方军所有七品以上|将校的联名上疏,表示一如既往的拥护朝廷忠于朝廷。
“干得漂亮!”
薛绍兴奋的挥了一下拳头,再度吩咐仆婢一定要好生医治和照顾钟绍京,然后自己骑上了马准备出门。
太平公主闻讯后匆忙赶来叫住薛绍,“薛郎,如此大雪你出门作甚?”
“我有要事,需得马上进宫面见太后。”薛绍说道。
“再两日就要过年朝廷中枢全都放了官假,母亲也难得消闲得以静养,你这时候进宫不好吧?”太平公主提醒道。
大唐官员的福利待遇是很不错的,尤其是京官,一年算下来有七八十天的法定假期,其中不包括意外的红白喜事特许的假期。其中春假就像21世纪的学生放寒假一样,日子还挺长。目的就是方便老家在外地的京官,能够赶在春节的时候回家过年省亲。
“你还是别去了。”太平公主小心的叮嘱,那眼神仿佛是在说“你懂的”。
薛绍当然明白太平公主的弦外之音——你这时候进宫,万一打扰到了太后和她“男朋友”的二人世界,不好吧?
“正事要紧,我会小心行事的,你尽管放心。”薛绍说罢,扬鞭踏雪而去。
太平公主无奈的摇了摇头,微微苦笑,“宠冠天下又能如何?……薛郎啊薛郎,你真是我命里的克星。大事也好小事也罢,大唐的太平公主,竟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