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个大耳刮子。
王昱第一眼看到薛绍时还满副欣喜,渐渐看清了薛绍盛怒的表情之时就心中一冷,等到大耳刮子挥上来的时候,他的脑子里面瞬间变成了一个空白。
“啪”的一声大响,几乎远在百步开外的人都听清楚了。
王昱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畜生!你为什么不拦住他?”
骂了一声,薛绍将王昱从地上拖了起来,反手又是一个大耳刮子。
王昱再次摔倒在地,一声不吭。
所有人都懵了,傻眼了。郭待封更是吓得一脸刷白,下意识的缩起脖子捂住了脸,感觉那大耳刮子就像是甩在了自己的脸上。
“你为什么不拦住他?”
“你为什么不拦住他?!”
“你为什么不拦住他!!”
骂一声,一个大耳刮子。
到这时,张仁愿和赵义节等人才算是反应了过来,慌忙上前死死拉住薛绍不让他再打了。
他们不拉还好,越拉薛绍的火气更大。人被抱住了,他一脚踢出来正中郭待封,郭待封大叫一声捂着肚子趴在了上,却朝薛绍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他的左手,只有四根指头。
薛绍赫然就冷静了下来,推开了身边的众将,走到郭待封的面前将他拉了起来,并替他拍打身上的灰土。
王昱低着头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薛绍转过头来,余怒未消的看着王昱,沉声道:“洛水道别之时,我赠你一口箱子,里面装的什么?”
王昱低着头小声答道:“书信。兵书。古琴,古剑。”
“书信叫你办事,兵书教你用兵。这两样想必你会用心。”薛绍冷冷道,“但是剑胆琴心教你做人,你却完全不会!”
“学生知错……”王昱低着头,声音很小。
“你知错个屁!”薛绍沉声怒喝,“主帅已经力战阵亡,你身为副将却还有脸堂而皇之前来见我!你可曾想过,什么叫军令如山?现在,你要么是心怀畏怯临阵脱逃,要么是劝谏不力罪犯渎职!”
“学生知罪……”王昱拜倒下来额头着地,“请老师判罚!”
“这里没有师生!”
“请少帅治罪!”
郭待封一听这可不得了,薛绍快要玩真的了!于是他慌忙跪在了王昱身边,抱拳急道:“少帅息怒,恶来之事其中颇有隐情,也并非全是王昱之错。若要判罪,属下也难辞其咎!”
“那就一并下狱,关押起来!”薛绍说完,大步就走。
众将愕然愣住,纷纷心说少帅今天好大的火气啊,连自己的学生和心腹爱将,都被治成了这样……
倒是郭待封小声的急道:“快,快把我们押走囚禁起来。快点啊!”
张仁愿反应了过来,连忙叫来几名小卒将王昱和郭待封给绑了,关进了一个临时的木栅监牢之中。
薛绍回到了帅帐里坐下,气得大喘气。众将都来劝他消气,并为王昱和郭待封求情,说程务挺之事诚然可痛可悲,但不幸中的万幸,王昱他们好歹还守着朔代二城,麾下兵马也未元气大伤。这虽然算不得是什么大的功劳,但好歹也能将功抵过。
监牢里,郭待封一边给王昱擦着嘴边的血丝,一边小声道:“你小子真够傻的,忘 ref='/txt/24910/8677977/'>医心慵?搜i偎Ь拖裙虻厍胱铮?闫?匆涣承Φ孟÷摇獠唬?ぷ崃税桑俊包br />
“我见了老师开心,笑还不行吗?”王昱委屈不已,眼泪都下来了,“让我装腔作势,我可不会。”
郭待封又好气又好笑,说道:“今日挨了这一顿好打之后,学会了吗?”
“还是不会!”王昱咬牙道,“是如何便是如何,我装不来!”
郭待封简直气乐了,“你小子,少把书生犟脾气带到军队里来,早晚被人一刀割了脑袋!”
“该死之人,死便死了。”王昱重叹了一声,说道,“想想方才老师骂我的话,还真是有道理。我身为副将,要么和主帅一起上阵杀敌力战殉国,要么劝得主帅改弦易张一同留守。如今主帅死了我却活着,确是耻辱、确是失职!万一军中众将都如王昱这般行事,我大唐军队又何堪一击?”
“咦,小子开窍了!”郭待封嘿嘿直笑,“想想吧,今日少帅打你一顿并当着军中众将怒斥于你,既是恨铁不成钢的教导于你,也正有警戒军中众将之意呢!”
“呃?”王昱一愣。
“这都看不出来?”郭待封在王昱肩膀上擂了一拳,“你是怎么给少帅当学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