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事?”
“这也是臣的义父,私下悄悄告诉臣的。”柳怀义道:“上次越王李贞谋反一案,是周兴主审的。当时涉案之人上千家,其中不乏李唐许多德高望重的亲王嗣王。结案之后,周兴与金吾卫大将军丘神勣奉旨查抄这些宗室之家。结果,他们私吞了不少东西啊!”
武则天不以为然的淡淡一笑,不置一辞。
奉旨抄家中饱私囊,这种事情从未断绝甚至可司空见惯,根本不算事。柳怀义当然也知道这些不成文的灰色规则,但那只是一个铺垫,他继续道:“一个偶然的机会,臣的义父亲眼看到周兴与丘神勣将一些禁物,悄悄收入了囊中。”
“哦?”武则天这下来了兴趣,“是何禁物?”
“无非是一些皇族器物。”柳怀义不以为然的道,“金珠打造龙型凤饰,想必是值钱又好看嘛!”
武则天眉头一皱,神色微变。
此事可大可。往了,盗用皇家器物罪同谋逆,这是十恶不赦之罪。往大了,私藏皇族器物是何居心,还想谋反称帝以备自用不成?——还是十恶不赦之罪!
眼见皇帝变了脸色,柳怀义惶惶道:“臣多嘴,臣该死!”
武则天双眉紧拧,“去,把你义父叫来!
“是!”
片刻后,柳怀义的义父索元礼还没来,今日审案的来俊臣来了。
武则天问他审得如何,来俊臣如实照,还把审案的经过详细描述了一番。
武则天再次神色微变,心那么多的将军到场旁听,看到张范二将受刑被害定然会怒火中烧。周兴是朕亲自任命的主审官员,但却退居幕后闭嘴不言毫无作为,他是想把将军们的怒火引到朕的身上来吗?!
“陛下!这案子审不下去了啊!”来俊臣哭诉起来,“现在有了这么多将军来听审,但除了一个死无对证的人犯口供,其他证据都是周侍郎一手捏造的。现在人犯已由薛尚书派人看管,半私刑也动用不得。这……”
“住口。”武则天不轻不重的斥了一声,心你想让天下人都知道,你们只会屈打成招吗?
“是。”来俊臣很委屈的低下头。
再过片刻,索元礼来了,当堂跪在武则天面前。
“索元礼,朕问你。”武则天道,“你周兴与丘神勣贪墨皇家禁物,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索元礼答得一板一眼,“陛下若是不信,可命微臣奉旨带人去他们的府上搜上一搜,片刻便见分晓!”
来俊臣大吃了一惊,这么快就要对周兴下手了?还搭上一个丘神勣?
“尔等先要保守机密,丝毫不得外泄。”武则天声音一沉,“否则,罪不可赦!”
“是!”
柳怀义、来俊臣与索元礼,一同惶惶应诺。
武则天看着他们,心薛绍这些大臣厌恨周兴,是在情理之中。但是眼前这些人原本都和周兴是同一路人,现在连他们都来检举揭发周兴了,可见周兴已然触犯了众怒!
“你们都先退下。明日此时,再来此地听朕口谕!”武则天下了令。
“是!”众人应诺退出。
柳怀义也知道陛下今天心情欠佳,大概是不会要谁伺候了,于是就和他义父一同离开了后宫回往白马寺。走到半路一个影子闪现在他的马车旁边,他连忙把影子招上了车,一路随行进了白马寺。
“宫中情况如何?”
“僧已按计划如实操办,至今一切顺利!”
“好。我会如实回报主人!”
此刻,薛绍正赤着上身舒舒服服的趴在床上,享受两朝公主天之骄女的温柔按摩。
“薛郎,好了没有嘛,我的手都麻了!”太平公主哼哼唧唧的道,“双陆棋而已,虽愿赌服输,你也不用如此折磨于我吧?”
薛绍躺着呵呵直笑,“以往我给你按摩,一按就是一个时辰。你这才按了几下而已?再了,你的手指根本就没有用力嘛,一直都是用屁股在磨!”
“有本事你翻过身来,本宫保证用心用力好好的给你按!”太平公主狞笑了起来。
“不翻、不翻!”薛绍怪笑,“男人大丈夫,不翻身就不翻身!”
“好吧!”太平公主一反常态的没再纠结,反而是笑嘻嘻的道:“看在这一仗你打得十分漂亮的份上,今天就便宜你了。话回来,你为何还要搭上一个丘神勣呢?”
“丘神勣与周兴狼狈为奸干了那么多坏事,同时还是武懿宗的死党走狗。有此两条,莫非他还不该死吗?”薛绍如此回答,心中却道:前太子李贤死于丘神勣之手,这一直都是上官婉儿的一块心病。现在我干掉丘神勣,希望能解开她心中的那一个古老心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