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那瞿老师也参加?”
孙小剑想了想:“肯定会邀请,不过瞿编一向不参加这些活动。”
陆文遗憾地叹了口气,要是能和瞿燕庭一起走红毯该多好啊,但他知道瞿燕庭不喜欢交际,也不想拿自己的意愿去强迫对方。
在办公室谈完,时间差不多了,陆文去影棚拍近期的宣传照,拍完还要和其他部门一起开会。
瞿燕庭已经到了工作室,进房间关上门,没往书桌走,挂好外套径直到床边趴了上去。早晨逞强说没什么感觉,实际开一路车挺难受的。
趴着也不太舒服,胸口抵在床垫上,被吸肿的地方挤压得一阵阵刺痛,他翻身坐起来,靠着欧雕床柱兀自尴尬。
有人敲门,瞿燕庭抱肘扮作酝酿灵感,说:“进来吧。”
于南一手端茶,一手夹着文件,进来见瞿燕庭在床尾坐着,关心道:“老大,你身体不舒服啊?”
很明显吗?瞿燕庭揪了下耳尖:“没,有点困。”
“那我帮你拉窗帘,你再睡会儿。”于南放下东西,“是不是又熬夜改剧本了,老大,你得注意身体,你生病了嫂子也会心疼的。”
瞿燕庭心说,我就是被嫂子给搞的。他捧起热茶,尽快绕开这个话题,问:“都是什么文件?”
于南回答:“两个项目的进度报告,近期一些活动的邀约,有编剧论坛会、电影人之夜,哦还有个好剧盛典。”
瞿燕庭心不在焉地听着,却捕捉到:“好剧盛典?”
“嗯,网剧剧组受邀。”于南了解他对这类活动的态度,所以排在别的活动后面说,“老大,我等下帮你推掉。”
瞿燕庭贴着床柱,欧雕花纹在太阳穴压出一片印迹,他破天荒道:“先别,我考虑考虑。”
于南略惊讶,先下楼干活儿去了。
瞿燕庭独坐在床边,他之所以没立刻回绝,不外乎是陆文的原因。碍于身份和行业特性,他们平时要谨慎和避嫌,难得有这样光明正大站在一起的机会。
况且,昨夜他倾诉了许多,那些封尘的痛苦在心里埋了十几年,因为靠在陆文的怀里,所以说出口时原来没有想象中艰难。
瞿燕庭翻来覆去地思忖着,打开手机翻qq聊天记录,最后一句停留在小歌星的那句“继续加油进步”。
或许,在一步步主动敞开心扉后,他真的可以更进一步?
即使紧张和不安,反正有陆文陪着他,应该不会难捱到哪去……瞿燕庭就像恐高患者好奇天台下的风景,在安全线内天人交战。
突然,qq提示音响了。
倒霉小歌星:作家,忙不忙,有空说两句吗?
瞿燕庭如实回复:不忙。
倒霉小歌星:是这样,我最近工作量特别大,有时候也没办法看手机,可能会影响咱们聊天。
社恐小作家:没关系,工作要紧。
倒霉小歌星:不好意思啊,我们这行就这样……一切挺突然的。
社恐小作家:你发新歌了?
倒霉小歌星:哈哈,差不多吧……
社恐小作家:祝贺。
倒霉小歌星:谢谢哈,你怎么样啊?
瞿燕庭正纠结呢,便回复道:我挺好的,不过有件事拿不定主意。
倒霉小歌星:如果方便就跟我聊啊,我等着做造型,现在有空。
瞿燕庭将实际信息模糊处理,编辑道:有个大型派对邀请我参加,我在考虑,暂时无法做决定。
倒霉小歌星:哇靠,你没直接拒绝而是考虑,大进步啊。
社恐小作家:我和我对象倾诉了很多事,我觉得还能更好。
倒霉小歌星:如果你做到了,感觉我都可以光荣退休了。
瞿燕庭轻笑,没错,他不会永远依赖一名志愿者的,对方也不会一直做无偿劳动。迟早有一天,他和小歌星的联系会越来越少,其实现在已经有了这个苗头。
双方都意识到了,空白两分钟后,倒霉小歌星开玩笑似的问:等某一天,咱们是不是要互删啊?
社恐小作家:这个小号就是为了加你注册的,没有必要。
倒霉小歌星:我也是,我第一次当志愿者,感觉挺有意义的。就算你哪天不需要我了,我也会把你当作一个素未谋面的朋友。
瞿燕庭有些感动,说:也许某一天我们会以其他方式相遇。
他的意思是去看对方的演唱会,然而小歌星跟他思维不在一条线,还莫名嘚瑟:可能性不高,毕竟我是一名公众人物。
瞿燕庭相信对方是歌手,但就像对方以为他写公众号文章一样,他觉得小歌星顶多唱唱网络歌曲,好笑道:听口气你很红?
倒霉小歌星:你别不信,我真的很红。
瞿燕庭默默吐槽,能有我男朋友红吗?
两个人在一起时间久了,果然会变得相似,他不知从哪冒出的攀比心,回道:没准儿见了面我都不认识你呢。
陆文坐在化妆间染头发,收到回复一瞬间蹙起了眉,隔着网络,小作家居然精准地戳到了他的敏/感/点。
他在飞机上被空乘忽视,在景点被游客忽视,在护士站聊半天被医护无视。
在大街上晨跑八公里被路人忽视,好不容易有个大爷叫住他,没等高兴,大爷塞给他摊煎饼的俩鸡蛋,原来鞋带开了,只是请他帮忙拿一下。
如今终于出人头地,陆文恨不得一雪曾经的心酸和耻辱,他回道:不见不知道,见了面你被我吓一跳!
社恐小作家:你好自信。
倒霉小歌星:你真气人!
社恐小作家:开玩笑的,对不起行了吧?
倒霉小歌星:晚了,我把话撂这儿,你敢参加派对,我就敢和你面基!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休息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