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土地神’之危虽然已经过去,但是难保接下来的时间没有别的荒神来袭,一旦有情况发生,雷音钢矛无疑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想到这里,陈冲转过身来,满意的拍了拍刘春的肩膀:
“辛苦了,做得不错。安排人去把那支雷音钢矛捡回来,把其余的五把也送到我的办公室去吧。”
......
也就是在陈冲实验新到手的武器时。
战部大楼,顶层办公室中,刑战翻看着手中的一些记录和资料,目光凝重。
这些,就是他这几天私底下吩咐几个心腹手下去对那么匿名文件档案的调查验证结果。
然而所有的结果都显示,跟随司成修前往北部战区的四个随从士官的意外看上去没有任何漏洞,仿佛的确是一种巧合。
除了分别让手下人验证了这四名士官的死亡状况以外,另一部分记录和信息则是政部魁首司成修从回来以后的所有政令和动向。
同样,从这份记录中刑战也完全没有看出来任何东西。包括这几天他的暗中观察和留意下,司成修的行为举止都没有任何异常的情况。
但是刑战心中那一丝丝疑虑并没有因此而消除。
不得不说,几天前的那份情报虽然语焉不详,却给他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让他这几天的时间一直辗转难安,一丝丝的阴影时时刻刻萦绕在他的心头。
他、雄昆、司成修三个人,三人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互相之间都有着过命的交情,有着完全可以放心把后背交给对方的绝对信任。三个人从微末之时就相互扶持,经历重重苦难一步步在灾变之中立足,历尽千辛万苦创建了银环避难区。
他们之间的情谊,是经历诸多生死考验,在血与火中诞生的。
从第一感觉上,刑战内心就极度排斥那份情报中所包含的指向性,所以目前为止也没有透露给任何人。
长叹了一口气,似乎想要把心中的郁气统统排解出来,刑战站起身来,独身一人离开战部大楼,来到了司成修所在的政部中枢。
刑战的身份自然没有人敢阻拦,在一个个政部文职人员恭敬的问号声中,刑战长驱直入,直接来到了最顶层司成修办公的地方。
“咳咳......老刑,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似乎刑战刚到时就有人通知,司成修正好走出办公室,看向刑战笑道:
“今天你怎么有心情来串门子?”
司成修气息有些虚浮,原本沧桑的面容上依旧有着不健康的蜡黄色浮动,看到司成修这幅模样,刑战叹了口气:“心情烦躁,找你随便聊聊。你和老雄的伤势怎么样?”
“老刑啊老刑,前几天才问过你都忘了么?”
司成修将刑战迎进自己的办公室,亲手为他泡茶,一边笑道:
“大半个月的时间了,我和老雄估摸着已经好了七八成,再有半个月应该就能彻底恢复了。不过现在虽然没有彻底好利索,但是要是有什么不开眼的畜生来祸害,我们两个多少也能起到些作用。”
“原来是这样。”
刑战轻轻饮了一口茶,在放下茶杯后突然沉默下来。
司成修察觉到刑战有些微的反常,眉毛一扬:“老刑,怎么了?”
“老司啊,我们三个老兄弟的交情应该超过二十年了吧。”
刑战目光缅怀,语气感叹,悠然道:
“大灾变降临的时候,我们三个正值青状年,却在人生最满怀期望因为世道剧变而被打入深渊。我记得灾变第一年的时候,我们三个兄弟相互扶持,聚拢了一批人。那时候我们占据的加油站被另外一伙人盯上,我被桑坤这个恶徒带人埋伏的时候,还是你不顾自己的安危孤身一人只带着一把刀就杀入了人堆,把我救了出来。如果没有你,哪有现在的刑战?”
“你说这些干什么?”
司成修有些哭笑不得:
“我们三个老兄弟谁没有救过谁?你忘了,我在觉醒前感染重病,急需药物,但是医院全是已经杀红了眼的人,你硬是杀了进去,找回药物救了我一命。还有老雄,他救我们两个也不止一次吧?”
“是啊......”
刑战眼帘低垂,感慨道:
“我们三个兄弟,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我们之所以建立避难区,一开始的初衷就是为了塑造一个朗朗乾坤,不要让这个城市沦为只有血腥和杀戮修罗场。”
“虽然能力有限,但是我们还是完成了一部分的愿景。我记得当初你的愿望就是在废墟之上再造一座城市,让所有幸存者都自己的家园,这一点你也做到了。”
司成修默然无语,叹道:“老刑,人魔给你的压力太大了?”
“当然很大。”
脑海中一瞬间闪过陈冲那天晚上曾经说过的话,刑战目光直视着司成修,轻声道:
“我只是想到亲人朋友、父母子女、朝夕相处出生入死的伙伴,下至一个普普通通的觉醒者,上至位高权重的魁首,所有人都有可能是人魔,我怎能不怕?”
司成修点点头,表情没有出现任何的变化,语气低沉道:“没错,但是对于整个避难区来说,我们就是支柱和期望,这种情况下我们绝对不能自乱阵脚。”
将司成修一切的细微反应尽收眼底,刑战心中的阴影似乎散去了一些,道:
“你说的是,这段时间老雄承担的压力恐怕更要大些,说起来他这段时间......”
没有察觉到司成修对自己说的话有任何的异常,刑战微微打消了部分疑虑,继续和司成修讨论着有关人魔的事情,直到半个小时后才离去。
而当刑战从政部大厅走出的时候,完全没有看到大楼顶层的窗户后,司成修站在窗前凝视着他的背影,眼帘低垂中似乎隐隐约约闪过一丝极其危险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