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化二年,太子妃常氏殁,谥号“昭德皇太子妃”与昭德太子合葬东陵。
用了午膳之后,齐景焕带着一行人前往永寿宫,齐景焕到时,太后正和衣歪在榻上小憩,齐景焕看了一眼,示意宫人不许出声,便悄悄地退到了外间。
林司设上前奉茶,齐景焕接过茶盏,浅啜一口问道;“太后今日午膳用了多少?”
“回陛下,太后午时用了两口米,一口花菇鸭掌,一块合意饼,两颗蜜饯桂圆。”
“早膳呢?”
“早膳用了小半碗红豆膳粥。”
齐景焕微微皱眉,道;“太后用的少,你们这些贴身伺候的也不知道劝劝。”
林司设慌忙带着一众宫人跪下,道;“陛下恕罪。”
齐景焕摆手道;“罢了,都起来,去命人将午膳再做一份。”
“是。”
沈幼安站在齐景焕身侧,这是她第一次陪同陛下一起到这永寿宫,以往,陛下从未叫自己一起来过,只是这次来她可算是背负重任啊,听说太后自昭德太子妃逝世后心情一直不好,用膳也没什么食欲,陛下身为儿子自然忧心自己的母亲,永寿宫的御厨换了一波又一波也没能让太后多用一口饭,偶尔陛下过来陪着倒是多用两口,再劝时,连一口也不愿多用了,陛下为了太后能够多用点饭,真是什么招都用尽了,也不能让太后从昭德太子妃逝世的悲伤中走出来。
昭德太子妃嫁入皇室十多年,一直尽心服侍太后,婆媳两人关系十分要好,太后没有女儿,便是拿这个儿媳当做女儿来疼,昭德太子逝世那会,林氏一族还未除去,加之还有齐景焕这个小儿子生死未卜,太后即便是伤心,也还勉强撑着,这次昭德太子妃逝世,太后悲痛万分,一来,是她本身就同昭德太子妃关系好,二来,何尝又不是有愧疚的成分在里面呢?昭德太子走了,如今连昭德太子妃也走了,整个太子府除了那些姬妾外,竟是一个正经的主子都没有了,昭德太子妃在时,她还能找昭德太子妃一起说说话,寄托寄托思念儿子的心情,昭德太子妃走了,她还能找谁呢?
今日沈幼安听到陛下让自己过来伺候太后用膳时愣了一下,太后食欲不佳是整个后宫都知道的事情,贤妃云妃她们也试图过来开解太后,可全都被太后撵了回去,对于陛下寄予自己伺候太后用膳的厚望,沈幼安实在是有些惶恐。
“待会太后醒了,你就去劝她多用点膳,记住,不要害怕,太后为人慈善,不会为难你,你有什么话,就大胆的说。”
齐景焕又叮嘱了一番,沈幼安微垂着头,抿了抿唇,轻轻的嗯了一声。
里面太后轻轻地翻了个身,睁开眼,姚司寝上前将她扶起,替她揉了揉头,轻声道;“太后,陛下来了。”
太后皱眉,不满道;“怎么陛下来了,也不叫醒哀家。”
姚司寝知道她心疼陛下,便道;“陛下孝顺,见太后在休息,便吩咐不准打扰。”
太后欣慰的点点头,道;“还不快去告诉陛下哀家醒了,让他进来。”
姚司寝对着太后福了福身,退到外间对着齐景焕行礼道;“陛下,太后醒了。”
齐景焕起身,看了眼沈幼安,沈幼安吸了口气,跟了上去。
“儿臣给母后请安。”
齐景焕到了暖阁就给太后行礼,太后见儿子来了,立马露出了笑脸,招手让他过去,齐景焕走过去,坐到太后身边道;“母后不是答应儿臣好好用膳的吗?”
太后笑着说道;“哀家是好好用膳的啊。”
“还要骗儿臣吗?两口米,一口花菇鸭掌,一块合意饼,两颗蜜饯桂圆,母后说说,这叫好好用膳吗?若是母后觉得是,那儿臣明日也学学母后,也吃这些。”
太后噎了一下,忍不住长叹;“你说这人好好的,怎么说去就去了呢?”
齐景焕知道太后这是还在为昭德太子妃的事伤心,一时有些愧疚,昭德太子妃一直记恨着安平王,记恨着幼安,他不能冒险留下昭德太子妃,可是却忘了,杀了昭德太子妃,母后会难过。
“母后,生死有命,皇嫂在时有您的真心疼爱,也不枉来这世间走这一遭了。”
他刻意避开皇兄不说,其实他更想说皇嫂如今也算是和皇兄团聚了,可是他又不敢,怕提起皇兄令母后更加难过。
沈幼安低着头站在一旁,听着齐景焕劝慰太后,她一直都知道陛下对太后很是孝顺,如今亲眼见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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