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沈幼安迷迷糊糊的叫了声;“水。”
她感觉嗓子很干,有些哑,碧彤从身后宫人的手里端过蜂蜜水,递到沈幼安唇边,沈幼安睁开眼,端过来,自己咕噜咕噜喝了几口,将被子递给碧彤,嘟囔道;“太甜了。”然后倒头还要再睡。
碧彤笑了一声,道;“不能再睡了,再睡要头疼了。”
沈幼安将被子蒙在头上不理她,继续呼呼大睡,她已经很久没睡过那么好的觉了,那访儿一夜都没来找过自己。
碧彤怕她白日睡久了,到晚上又睡不着,拉着她的被子要她起床,宫人们全都端着盘子站在后头,碧彤到底没忍心直接拉她起床,失败后无奈的笑了笑,对着身后的宫人挥手让她们退下。
碧彤走出暖阁后,迎面正好撞见刚下朝回来的齐景焕,立即俯身行礼。
齐景焕瞟了眼里面,对着碧彤轻声说道;“还没起吗?”
碧彤点点头,齐景焕转身往东暖阁走,高和命人拿来常服伺候他换上,高和见他笑容满面,讨好道;“陛下今儿心情不错。”
齐景焕淡淡的扫了高和一眼,唬了高和一跳,正要请罪,就见齐景焕转身道;“是不错。”
说完便坐到案桌前,随手捏了个奏折,翻开看了一眼,敲了敲案桌道;“宫正司那边宫女访儿自杀一案还没有定论吗?”
高和愣了一下,俯身道;“回陛下,这么久了,大约也该有个结果了。”
齐景焕嗤笑一声;“既然有结果了,那便召何宫正过来吧。”
何宫正战战兢兢的跪到齐景焕面前,当齐景焕再次问她可有查出结果之时,她将一踏供纸呈上,她不知陛下到底何意,只能暗自揣摩,若是错了,只怕她的日子也要到了。
宫正一职虽只是五品女官,可却掌管宫廷戒令谪罚之事,虽是内廷女官,可许多外廷官员也要对她礼让三分,她在这内廷斗了二十几年,为了一个宫正之位,她斗倒了同她一同入宫的方彩南,熬走了上任宫正许宛彤,好容易坐上了宫正之位,她不想死,所以她只能按照陛下的意思来,她不知道自己所承的是否是陛下想要的结果,没有人知道她做了多大的思想竞争,那踏供纸上涉及了后宫几位高位妃嫔,有多少是真实存在的,有多少是她自己捏造的,她管不了那么多了,若是猜对了陛下的心思,自然是好,若是猜错了,只怕她也难逃一死了,即便是陛下不杀自己,日后这事传了出去,那群主子娘娘们也饶不了自己。
何宫正退下后,齐景焕起身往西暖阁去,沈幼安恰好刚穿好衣服,以文正在给她梳妆,她手撑着下巴坐在那里眯着眼,头一点一点的,似是还未睡醒,齐景焕默默的看了眼天色,嗯,正好赶得上午膳,点掐的很准。
碧彤掀开帘子,外面正好起风,沈幼安被风一吹,顿时清醒一些,睁开眼,看见齐景焕站在身后,起身行礼,齐景焕握着她的手坐下,问道;“睡醒了吗?”
沈幼安伸手捂嘴打了个哈欠,齐景焕打趣道;“这都晌午了,赶着用个午膳,就可以睡午觉了。”
“太后昨儿派人来说今日午膳后要奴婢过去礼佛。”
齐景焕哭丧着脸道;“又要礼佛啊。”
礼佛最要紧的是个静字,沈幼安好容易性子活跃了些,太后总是喜欢拉着她一同礼佛,齐景焕就怕这好好的性子又要被带回去了,其实齐景焕早就同太后说过这个问题了,太后自她从景山行宫回来也不让她跟着自己一道参佛了,只是发生了宫女访儿的事沈幼安总是睡不踏实,加上李慕安性子太过急躁,这几日,太后整日的带着李慕安在小佛堂里不出来,磨磨她的性子,昨日得知沈幼安夜里睡不踏实,便想着带沈幼安一同在小佛堂里为那访儿祈福,毕竟是死在了沈幼安眼皮子底下,求一求佛,也能让她心里面踏实一些。
沈幼安笑着道;“太后只让奴婢今日去,你是不知道,慕安陪太后在小佛堂里好几天了,她那性子,若不是有太后在,估计早就要闹事了。”
“她那性子也该好好磨一磨了,免得日后生出祸端。”
“她也是有分寸的,看着没心没肺的,其实心里面比谁都清楚,这次的事不怪她。”
齐景焕自然知道这事不怪李慕安,那访儿在指甲里藏毒,即便没有李慕安抵在她脖子上的刀,她也会服毒自杀,区别只在于李慕安的刀更方便了他的自尽,不过他不大愿意在沈幼安面前再提及宫女访儿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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