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湖水让信感到身体发凉,比身体更凉的,是他那正在平缓的心,那个声音,那个画面,会是他自己内心深处一直压抑的黑暗吗?
如果是的话,那他又该怎么去做,他记忆的阴阳术,可没有一个是用来对付自我内心的,难道说,他只能一直压抑着他,或是像他说的那样,去不加选择地杀戮,如果去做了,那他还会是他吗?
信站在月光下,在他身边,藤原良卫和中年将军一左一右的拉着他的胳膊,两条猎犬分别咬着他的衣服,他们都在拼命的把他往岸上拉,可他现在,却一点感觉都没有,除了空白,他什么也感觉不到。
藤原良卫感觉到信不在往前走,于是呼唤道:“信,醒了吗,醒了就快点跟我们上岸。”
信听到了他的声音,点头回应:“抱歉,我刚刚好像被自己的内心拉去了最深处。”
“内心?最深处。”藤原良卫不解的皱了皱眉,说道:“还是先上岸吧,有什么都等上了岸在说。”
他拉着信,生怕他又不受控制的往前走。
信并没有如他担心的那样,而是转身跟着他们一同上了岸。
上岸后,猎犬鬼武和鬼次同时将毛上的水甩掉,向着信叫道:“阴阳师,你内心隐藏着难以想象的黑暗。”
“你们也发现了吗,能告诉我该如何摧毁它吗?”信问道。
两猎犬同时摇了摇头,回答道:“每个生物心中都有黑暗,只是在于是否能够控制,就像你们的阴阳一样,如果现在的你被称为阳,那你心中的黑暗就是所谓的阴,阴阳之气构成世间万物,无论离了谁世间万物都会溃散进而回归混沌,不要去惧怕你心中的黑暗,你应该去控制,用你自己的方法。”
“可是我现在什么方法也没有。”信摇着头说。
“不。”猎犬鬼次摇了摇头,它直视着信的眼睛说:“黑暗还没有爆发,就证明你正在控制,有些方法并不是看得到的,也许你应该尝试尽量回避一些黑暗和痛苦,这样或许可以帮助你稳固内心。”
“是要我去回避那些黑暗吗?”
信目光投向火堆,看着燃烧的火光,他不禁自问。
“我真的可以无视黑暗吗?就像无视恶鬼害人一样。”
答案是否定的,身为阴阳师又怎么可以去对恶鬼害人而坐视不理,如果无视了,那他又算什么阴阳师。
他无法无视恶鬼,同时也无法回避黑暗,有些东西,就像责任一样让人无法逃避,他必须去正视那些黑暗,就像正视鬼物一般。
望向鬼次,信点头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但那样并不适合我,也许我会有更好的办法来控制住它。”
鬼次点点头,回应道:“那办法确实不适合你,但我告诉你,你的黑暗已经超过了这次所要面对的鬼物,如果你控制不住它,我想,你最好的做法就是带着它一起消失。”
“我明白,我会尽可能的控制住它,假使无法控制,那我也会带着它离开。”
信沉重的点头,望着火光,在燃烧的火焰里,他仿佛看到了自我毁灭的场景。
那是他的命运吗?因为无法克制黑暗而被自己毁灭,如果是的话,那或许会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吧,毕竟与其让内心的黑暗失控去伤害他人,那还不如一个人在角落里自我毁灭。
可是他为什么会感到恐惧和不舍,是他还有什么留恋吗?
火光中的映像渐渐发生变化,映入信眼中的,是正在屋子里静坐的樱。
看着看着,映像中的樱突然抬起头,她似乎察觉到什么不对劲。
和映像中相同,现实中的樱也在皱眉张望,她刚刚好像听到了信的呼吸声,他不是出去寻找青行灯了吗,怎么她还会听到他的声音,这肯定是错觉,没错,就是错觉。
樱又低下了头,刚低下头,她的心脏就不住的抽痛了下,疼痛感刚出现,她眼前突然出现信的身影。
看着愁眉不展的信,樱忍不住喃喃:“信……是你吗?”
她的声音在信耳旁响起,虽然他对能够听到她声音而感到吃惊,但还是连忙回应道:“是我。”
确定真的是他,樱担心的站起身问:“你这是怎么了,我怎么突然感觉心脏有些痛。”
信低下头,是他影响到了她,正如爱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一样,在她爱上他,和他爱上她的那一刻开始,他们的心就已经是相通的了,她是因为他的痛苦而感受到了疼痛。
愧疚的望着樱,信低头道:“抱歉,那可能是我的原因。”
“你的原因。”樱满脸疑惑,询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那边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不,只是……只是我突然有点担心你,所以才……”信试图隐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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