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玉清宗来说,今天是个极为不顺的日子。
本来是和沧溟宗联姻,举办双修大典的日子,结果却被来参加大典的其他宗派发现了在宗门附近残存的魔气,宗主和其他门派长老还在追寻蛛丝马迹,先回来的墨浔却发现大典现场尽毁,宗门内两个前途不可限量的弟子还打成一团,场面简直可以用混乱来形容。
墨浔眼睁睁看着东方叙带走裴练云,却不出言阻止,更没有追究裴练云的过错。即使没有细查事件经过,于他而言,内心已经偏向裴练云。
白星瑜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若是平日,她早恨恨地咬牙,迎上去,不让师尊眼中总是有别的身影存在。
然而自从发现意识海内的魔印后,她变得不敢靠近墨浔,害怕常年与邪魔势不两立的师父发现了她身上的不寻常。
墨浔本来就有大堆事情要处理,也没在意角落里的弟子,他给沧溟宗的人安排了静室休息,寻了管事的将众多不明情况的弟子带回安置之后,才亲自去处理刘克的情况。
从修仙者的角度来说,刘克的情况很糟糕。虽然只是一小点魔气,但他在盛怒之时被魔气入侵心智,就像一颗种子进入肥沃的土壤,立刻生根发芽长成大树,现在若不是墨浔的丹药给强行镇压,很可能立刻入魔。
想到宗主师兄回来,估计又会完全怪罪于裴练云,墨浔暗下决定,不管怎样都要将刘克体内的魔气镇压住,届时宗主和其他长老回来后,再用至阴至寒的灵药将魔气从刘克体内引导出来。
他就这样一直用真元和法术,强行镇压刘克至深夜。
当刘克终于平静下来后,墨浔才唤了守在门外的白星瑜进屋。
“师父。”
白星瑜垂眸躬身,小心翼翼地保持与墨浔的距离。
“拿我的玉牌,立刻到药堂去提这几味灵药回来。”
“是。”
拿了墨浔的东西,白星瑜便飞快地从他身边逃离。
墨浔察觉到有些不同寻常,平日里看见他就总是粘上来的弟子,今日怎么一副见鬼的模样。
但他没有细想,收敛了心神,打坐恢复元气。
刘克虽然没有奚皓轩的资质和运势,只刚刚冲击到元婴境界,但也不可小觎。墨浔现在的修为虽还能制住入魔后实力暴涨的刘克,但总是要多花费一番力气的。
白星瑜御剑而去,药堂提了灵药就立刻返回。
回去的路却不如来时的快,想到要面对墨浔,她心情极为复杂,收了飞剑直接步行上山。
山路清幽寂静,夜凉如水。
就在周围静得只剩她自己呼吸时,她突然听到了一个阴冷的男声在心间响起。
“就这么回去?”
白星瑜惊骇回头,身后空无一人。
她内视之下,只见意识海内的魔印光芒极盛,竟是魔印的主人就在附近。
作为修仙宗门的弟子,她的第一反应是祭出法宝防御。
可惜,她的力量太渺小了。
她体内真元还没来得及运转,魔印的威力就在她体内发生作用。
从前只是听说哀牢山大魔的魔印威力,当真亲身体验时,白星瑜才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可不管她如何痛苦,却连半点声音也不能发出,一张算是漂亮的脸颊,完全变得扭曲可怕。
如此痛苦,不如去死。
白星瑜体内功法猛地逆转,全身被红光包裹,狠狠地朝山石撞上去。
可惜她自杀不成,无形的力量强行阻止她,片刻后,不仅身体,连她的灵魂都好像被撕裂,痛苦到极致连晕倒都不可能,整个人只能陷入绝望的黑色深渊。
“杀……了……我。”
一向注重外表的白星瑜,眼泪和鼻涕同时乱糊在脸上,她双眼翻白,无声地申诉自己的哀求。
就在她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身体突然一松,痛苦突然消除。
她的全身就像从水里被捞出来一样,*的。
白星瑜双臂抱头,眼泪横流,无力地跪倒在地,颤抖喘气。
突然,她泪眼模糊的视野里出现一双黑色的靴子,黑色的衣摆在她眼前飘荡。
她下意识要抬头,却听到头顶上方传来同样阴冷的声音,低沉地问她:“我是谁?”
白星瑜浑身一震,刚才的痛苦好像又席卷全身。
但她反应极快,立刻垂首,无比恭敬地伏在地上,不敢直视来人。
“您是我的主人。”她紧闭双目,内心挣扎着,一字一句地说。
头顶上面传来的低笑阴冷嘲讽,他不留情地说道:“很好,就算是狗,我也只需要一条聪明的。”
白星瑜何曾被人如此看低,心中暗恼,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能附声:“是的主人,我就是您忠实的狗。”
她听到了对方冷嘲的笑声。那笑声好似重锤,狠狠地砸在她的心间。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那个声音不急不缓地道:“我知道,你不服气。”
白星瑜面色骇然,赶紧以额抵地,惊惧万分:“主人,没有的事,我绝对不敢!”
“哦?证明给我看。”
白星瑜闻言,立刻抬起手臂起誓:“我白星瑜发誓……”
“誓言?那是什么东西?”对方不留情地打断了她。
“主人,天道有眼,违誓者永远渡不了天劫。”白星瑜赶紧解释。
“凭你还妄想有一天能渡天劫?”
无情的冷哼粉碎了白星瑜的未来,白星瑜双眼含泪,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唇。
她现在被魔印奴役,稍有不甚,惹得眼前的男人不悦,就会魂飞魄散,神形俱灭。别说渡劫,就连灵魂能不能存留都是个问题。
好在她的确是个聪明的,心思急转就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我该如何证明,请主人明示。”
一粒幽绿的丹药被扔在了她的面前。
“给你的师父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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