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偶尔陪她入睡时,也会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圈进怀里,手指往上,覆上她的胸。偶尔给她洗澡时,也会俯身抱住她的臀部和腿,亲吻她的小腹……
阿绯眼眸骤缩,脑袋里陡然一炸,生出的剧痛,让她无法再保持人形,金光一闪,变成了一团悬在半空的火焰。
殷桁还保持着身体前倾的动作,指尖停在火焰的外围。
沉默许久,他捧起火焰,放进了自己的胸膛。
也不知他是什么东西所化,天火入体,没有受到半点灼伤,反而像是将火焰养护起来。
他席地而坐,仰望仙境天空里飘荡的仙雾云彩,说:“我知道公主你在害怕什么了,别担心,有我在,我一定会帮你完成任务,不会让你死。”
火焰里发出一股极弱的神识:“殷桁,喂我。”
“好。”
殷桁二话不说,划开手指,冗长的咒语变为黑蛇般的符篆纹路,缠上他的手指,将他的血滴如滚动的液态金属,颗颗逼出来,悬浮在他身前。
那些血滴带着若隐若现的黑色魔气,好像黑夜中盛开的诱人曼陀罗。
一缕火线从他胸膛里探出,卷住一颗血滴,如饥似渴,瞬间吸干。
殷桁的脸色微微白了一分,但表情却比之前看起来要愉快得多。
“公主这样了,”他呵呵地笑,“还记得我啊。”
意识不稳的天火,无情,冷酷,也不会回答他,只是不断地探出越来越粗的火线,卷走从他体内流出的鲜血吞噬。
渐渐的,火焰中的神识清晰起来,吞噬他血液的行为也放缓。
“够不够?”殷桁轻声道。
“嗯。”
殷桁伸手,抚摸火焰:“公主安心吃,我到仙境来之前,才杀了一万只小魔炼魂,养分足够了。”
“够了。”
阿绯再次变回人形,正是扑在殷桁怀里的姿态。
她的嘴巴还咬着殷桁的手指,舌尖有些恋恋不舍地离开他。
殷桁眼中闪过一抹失落:“公主过去不会只吃这么点。”
阿绯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这是仙境。”
魔气太重,他是要她死得快吗?
殷桁扶着阿绯站起来,微笑道:“是我忘记了。”
“我问你。”阿绯木然而立,机械又漠然地盯着殷桁的眼睛。
“魔君给你喂过东西。”
殷桁根本没等她问,就直接说了答案。
阿绯稍微一回想那种拿刀在脑子里乱搅的痛楚,就觉得恶心。她低声问:“什么东西?”
“情毒。”
殷桁意外的坦诚,好像早就在等阿绯问他一样。
听到这个回答,阿绯皱了皱眉。
殷桁抬手,抚平了阿绯眉心:“大道无情,万物有情,魔君担心不是你惑了他,而是他惑了你。早在魔域时,就给你服下,浸入你的精魂。这情毒是魔君一手调制,你也知道你父亲做的东西,天下除了他之外,无人能解。此毒如名,情深则毒重。毒发时,轻者头疼欲裂,重者撕裂神魂,一次两次不会伤及你的性命,最多让你记忆缺失,不过,此毒始终是你父亲所制,他向来无情心狠,若是毒发的次数多了,就不保证,是否会落得神魂消散的结果。”
阿绯呆了一下:“情?”
她摇了摇头,冷冷地说:“什么情?不可能,我只想早点杀了他,早点回去。不会的……”
殷桁一把从后面将她抱住。
阿绯浑身僵硬,感觉到他伸手按在自己脑袋上,如抚摸宠物般,轻轻抚慰。
殷桁的声音幽幽传来:“是的,当然不会。一日为魔终生为魔,他是仙,公主是魔,仙魔永远无交集。”
阿绯按住他的手,沉默着没有说话。
她连什么是情都不明白,应该不会体内生了毒吧?
可是为何浑浑噩噩和疼痛的次数越来越多。
“公主也别多想,魔君此毒,并不针对固定的对象。你若是有所反应,也属正常。”
“怎么说?”阿绯问。
殷桁将她转过来,说:“或许公主也只是因为想念我的缘故,你我相识数千年,一直互相陪伴,何曾像在仙境中这般,数年无法见面一次。想念久了,自然情生,莫非公主心中就从未有我?”
这话拿给旁人听了,大约就当做一番告白。
可阿绯听了,毫不动容,直接摇头。
殷桁唇边勾起扭曲的笑:“没有?”
阿绯道:“我全身都有你,何止心中。从很早以前就这样,我并没觉得有任何不适。”
殷桁观她神色,理所当然毫不遮掩,这样直白的表露,反而让他叹息一声。
他撤去禁制,重化为玉,躺进了阿绯怀里。
阿绯:“心里有谁就是情吗?”
殷桁:“……”
阿绯:“所以你回答不出来的问题又开始装死吗?”
殷桁:“……”
阿绯:“先不说我到底是不是生了毒,你知道父亲的解药放在哪里吗?”
殷桁:“……”
阿绯捧着玉牌,撇嘴:“一问三不知,你有什么用?”
殷桁突然真的想死了。
阿绯站在原地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扶皇上仙就找了过来。
哪怕阿绯已经成长,身段变得修长,他一如往常,将她抱起来,搂在怀里。
有时候阿绯觉得,跟在父亲身边,父亲喜欢把她的脚砍下来玩。跟在扶皇上仙,他则是完全不需要她自己走路的节奏。男人都不喜欢女人有脚的么?
于是她拿脚蹬了蹬扶皇上仙的腿。
扶皇上仙一记冷眼飘过来,却见她歪着头问:“师父,你心里可有阿绯?”
哪知扶皇上仙充耳不闻,抬手托起她的脚,皱眉:“哪里染的寒气?”
阿绯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蹭他脸:“师父,你心里是不是有阿绯?”
扶皇上仙托着她的脚,伸手一拂,温暖的法力帮她驱散所有寒意。他给阿绯的回答也只有平平淡淡的两个字。
“闭嘴。”
没听过扶皇上仙用这种语调训人,阿绯好奇地打量,才发现他冷漠严肃的表情,带着一丝不协调的窘迫,两抹红霞从他脸颊直飞耳根。
不知道为什么,阿绯觉得,心情很舒畅。
虽然舒畅到头有些疼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