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胸口发闷,明明是自家孩子救了人,孟家还专门上门道谢了,老太太居然还给做了好事的孩子禁足,不信若换成大丫头或是四丫头做了这些事,老太太会舍得罚她们禁足!
“欺负人啊这是,嫣儿病刚好就被罚禁足,这是做什么?老太太糊涂!”小李氏忿忿不平。
“娘,您可别说这些话了,禁足而已,这次没罚抄书,我闲着没事就抄抄书,争取多抄点,留着以后被罚时拿出来凑数用。”陶言真自娱自乐地一边写女戒一边开解小李。
“你这孩子。”小李氏被逗笑了,看着宝贝闺女认真写女戒的模样就感到好笑,不知是要夸她聪明懂得未雨绸缪,还是要骂她不思进取都想着以后被罚了。
“娘,您别担心,禁足对我来说是小意思,只要不禁着我吃喝睡觉就不要紧。”
“她敢禁你吃喝,不怕我将整个甄府闹翻了就那么做!”
“……我只是假设啦,娘。”
“我也只是假设啦,闺女。”
“……”
外面传的有关陶言真的流言小李氏也听到过,怕陶言真伤心没与她提过这些,只是心里一直记挂着。
次日一早,小李氏说要将段如谨的锦袍送还回去,去老太太那里报备时,以为不会那么容易被放行,谁想老太太只是顿了顿,只嘱咐句在国公府要注意些言行便放行了。
小李氏带着丫头婆子,又安排了几名家丁护送,一路浩浩荡荡地去了安国公府,她可不是普通的还衣服那么简单。
走了大半个时辰,到了安国公府,因事先小李氏有命人来传消息,于是被守门之人一路领到了安国公夫人蒋氏所在的前厅。
蒋氏没有摆架子让小李氏等,反到是在等小李氏。
“给国公夫人见礼,大上午的打搅你真是太抱歉了。”小李氏命丫环捧着段如谨的衣服对蒋氏行了个礼后坐下。
“无妨的,二夫人客气了。”蒋氏目光瞟了两眼儿子的衣服,淡淡地道,“如谨的衣服命下人送回来就好,哪用得着你大老远亲自跑一趟。”
“应该的,今日我来不只是送还衣服,主要是要寻国公夫人谈件事。”
“何事?但说无妨。”蒋氏直觉不是好事,妆容精致美丽的脸上却不显半分。
小李氏将段如谨的衣服自下人手中拿过来放到蒋氏面前的桌子上,似笑非笑道:“这衣服是几日前嫣儿下水救孟家姑娘时世子爷给她披着的,我要谢谢世子爷,若非他及时给嫣儿披上了衣服,众目睽睽之下,一身湿的姑娘家可就要无地自容了。”
蒋氏淡淡一笑,抬手抚了抚叠放好的衣物平静地道:“如谨是个热心肠的好孩子,换成任何一个姑娘如此,他都会选择帮忙的,二夫人不必这么客气。”
小李氏状似没听懂蒋氏的话,叹了口气忧虑地道:“想必国公夫人也听说了吧,近几日外面传了许多于我家嫣儿不利的话,大抵都与世子爷相助之事有关。虽说世子爷出于一片好心帮了忙,但有些人不明就理偏将这事传成是世子爷与我家嫣儿衣冠不整搂搂抱抱,我嫣儿还是未许配人家的姑娘,名节重要的紧,他们这么说岂不是要逼死我家嫣儿吗?!”
将氏闻言脸色微变,犀利的目光望向一脸算计相的小李氏,忍着火气安抚:“二夫人无须与那等人生气,过后我会举办一个赏菊宴,到时会当着众夫人们的面解释一番,这样不好流言就会不攻自破了。”
小李氏是有备而来,岂会对方随便一两句话就给打发了,她这次是咬死了要要让安国公府给她女儿一个交代的!
“咱们就明说吧,国公夫人也是有女儿的人,若是外面有人传如丹姑娘的坏话你能心平气和的了?这种事总是女方更吃亏些,就算赏菊宴解释了那件事,但保不齐还会有人不相信或是有心怀叵测之人依然颠倒黑白,我家嫣儿还未婚配,这事一闹出来恐怕会没人上门提亲,如此岂不是要耽搁嫣儿一生的幸福?”
蒋氏表情越来越冷,手紧紧攥着段如谨的锦袍,抿唇不语。
“听说世子爷扬言不会娶孟家姑娘,也不曾听他与哪家姑娘走得近,既然我家嫣儿的名声因为世子爷有了影响,不如就将错就错给他们二人定下亲事如何?”小李氏知道以自家的地位攀不上国公府这门亲事,但爱女心切,又因她实在很想攀上一棵大树好立足,于是便厚着脸皮打算赖上国公府了。
“不行!”蒋氏“啪”地一拍桌子,再好的脾气都忍不住了怒声道,“只是随手帮下忙反到将自己终身都赔进去了,这哪来的道理?二夫人好算计,若你愁女难嫁我可以帮忙寻个合适的男子介绍给甄家,但我的儿子,尤其还是国公府世子,婚事绝非随便的人家能算计得了的,奉劝二夫人死了这条心!”
见蒋氏怒了,小李氏也不甘示弱,挺直腰板儿道:“听说世子爷的婚事是当今圣上亲口允他自由婚配的,貌似国公夫人都左右不得他的婚事,此时拒绝还为时过早。我们甄家虽说比不得国公府显贵,但也不是任人拿捏踩踏的普通人家,嫣儿名声受损结果不得善了,即便是最后两败俱伤我这个当娘的也要闹到底!”
“你、你这个……”自从当了安国公夫人,蒋氏什么时候被人气成这样过,猛然遇到小李氏这么个浑不吝的一时接受不了。
“夫人。”一旁丫环见状连忙给蒋氏顺胸口,不时地瞪向小李氏,怪她气坏主子。
僵持间,外面有婆子通传:“夫人,大少爷来了。”
蒋氏感觉胸口舒服一点了,喘着气道:“让他进来吧。”
小李氏话已经带到,没要今日便逼着对方给个结果,听段如谨来了便起身道:“我的话国公夫人请考虑几日,告辞。”
蒋氏连送客的话都没说,冷冷地瞪着小李氏趾高气扬离开的背影。
不一会儿功夫,段如谨走了进来,见蒋氏脸色不好忙关心询问:“娘您怎么了?”
蒋氏手一挥让丫环出去,当屋内只剩下他们母子二人时她将刚刚小李氏的话叙述了遍,最后冷笑道:“也不想想她是什么身份敢与我讨价还价,想与我们段家攀上姻亲,简直是痴心妄想!”
段如谨深遂漂亮的黑眸定定看着被气坏了的娘亲,抿着唇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