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录完以后摄影兴奋的跟鹿小雨说,回去片子都不用动剪子,直接放就成。鹿小雨特想让那哥们儿找出六年前陆朗当评委的片段,最好能附在这节目后面,指定收视率狂飙。当然,只是想想。要真这么干的,他相信陆朗绝对有能力把他们这个小电视台炸平。
“鹿记者,我们主任这一次下来主要是想了解了解地方宣传阵地的一些情况,一方面是为中央工作打基础,一方面也可以从各地吸收点实战经验,集思广益嘛,毕竟……”
“王秘书,”鹿小雨特温柔的对着眼前喋喋不休的青年麻竿儿腼腆一笑,“句子主干。”
“咳,我们主任晚上在宾馆设宴,邀请您参加。”看看人家这措辞,同样一个意思,放民间那就是想请你吃饭。
“能被陆主任邀请我特别荣幸,但没办法,你也知道,白天那个专访要的急,晚上还得回去加班做片……”
“鹿记者,”麻竿推了推眼镜,“我刚刚和张台长通过电话,他可是一个劲儿和我说全台上下都会给予我们积极配合,要不,我再问问徐策划……”
“哎呀,你看看我差点忘了,小王刚刚还和我说这专访特成功,一剪子不用动呢。呵呵,晚上几点啊?”鹿小雨笑得谄媚。好么,精神都传达到台长那儿了,这时候要还问策划,那自己回去能被阿笠博士给拆巴了。
“晚上七点,我相信鹿记者一定会准时的。”麻竿儿露出阴谋得逞的微笑,转身离开了。留下鹿小雨一个人,恨不得在他的后背上瞪出俩大洞。
真是和什么人学什么样,跟着陆朗就是狼!
晚上七点,酒店豪华包间。陆朗一名,鹿小雨一名,秘书麻竿一名……后被支走了。
“你到底想干啥吧,怎么还没完没了了。”鹿小雨语气不善,好在食欲尚佳,痛斥陆朗的间歇还能夹几筷子生猛海鲜。
如果说两年前的陆朗还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点浮躁,那么现在,他已经足够成熟。时间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岁月的痕迹,却平添了睿智,练达,和稳重。鹿小雨知道,能到现在的高度,陆朗靠得绝对不会是运气。
“世间的事儿有时候真的很有意思,”陆朗慢悠悠的开了口,“你看咱俩,兜兜转转又到了一块儿。这就是缘分,你天生就得随我姓……”
好吧,鹿小雨承认,再睿智,再练达,哪怕稳重成了泰森,陆朗还是那个陆朗。那个一见着就让他拳头痒痒的欠扁的家伙:“你还能再自恋点不?”
陆朗被逗得笑出了声,眼睛眯得只剩下一道缝:“咱俩分开两年多了吧,结果你又撞我怀里了,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证明啥,顶多证明你不靠谱,还想风流,”鹿小雨不屑的白他一眼,“不然你早定下来了。”
陆朗不笑了,而是有趣的看着鹿小雨,轻哼:“你忠贞。敢情结婚了?还是定下了?”
鹿小雨忽然没了声音,不太自在的转开了头。
“切,还是分了吧。”陆朗像早有预见似的,玩世不恭的扬起嘴角,“我跟你说,这圈子里我还真没看见过长久的呢。对了,你那位叫什么来着,呃……王海?”
“恭喜你,俩字儿全记错了。”鹿小雨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然后才说,“别说两年,我和他分开七年又撞一块儿了呢,你这点儿算啥。”
陆朗被意料之外的事情冲击到了,一时间有点发愣。
鹿小雨没理会他,而是自顾自的继续道:“不过你说的可能真对,没长久的……”
“鹿小雨……”陆朗很少叫小孩儿的名字,可此刻,见到小孩儿通红的眼圈,他却真的想把这家伙揽进怀里,拍拍肩膀,或者摸摸头。
“靠,这玩意儿没结婚证就是麻烦,想分就分都不带含糊的。”鹿小雨还在说,不像是说给陆朗听,反倒更像自言自语,“要是有证,分了也能割他一半财产,我看他还敢不敢离!”
陆朗终于还是把小孩儿揽进了怀里,并没有拍肩膀或者摸摸头,就这么安静的抱着,足智多谋身经百战才思敏捷的陆朗,在鹿小雨身上,却永远只会用这一种安慰方式。
“祖国幅员辽阔山河大好,森林一片一片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嗯……”
“所以,干嘛非在一棵树上吊死呢,你可以多找几棵来试试嘛。”
“……”
“我其实也是钟灵毓秀一表人……”
“陆朗……”
“嗯?”
“咱能不能别一边说一边动手?”
“不能,憋得慌。”
“能憋死你不?”
“能憋疯。”
“……”
“你在想什么?”
“咱俩搭档演小品去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