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暗探的话音未落,就听得“咔”得一声。
暗探的声音顿时卡住,低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顾云暄气得面色铁青。
好不容易才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出去”。
待暗探离去,顾云暄“啪”的一下就把那资料直接掷到了墨五的脑袋上,然后转身就直接出门了。
墨五待顾云暄离开才抬头看了一眼桌上的镇纸,看到那密密麻麻的碎纹只觉得脑袋一阵生疼。
他觉得自己不是京城的暗卫营统领吗?要栽在这事上也未免太冤了些。
*****
书房中,阮觅正跪坐在长榻上的矮几前细细对着几幅地图。
她手上展开着一幅地图,纸张陈旧发黄,上面密密麻麻的记着许多的小字,而桌上则是摊开了数幅或疏或密的图册,不同于阮觅手上的,可看出那纸张是簇新无折旧之痕的。
长榻上则堆满了许多的图册和书籍。
阮觅手上的,是她自己的手稿,是她过去几年翻了无数的典籍拼凑临摹出来的,那些小字则是一些注释,她自己或临摹时,或翻阅时记录下来的地方特征还有她自己的一些疑问和想法。
而桌上那些新摹的,就是梁衡昨日才刚刚送过来给她的新地图。
自从和离后,阮觅就常翻看各地的地方志,游记札记,喜欢收集整理她有兴趣的地方的地图。
其实她幼时也喜欢,只不过那时就是看个新鲜乐趣,不同于现在,几乎是一丝不苟的记录整理。
她早就知道顾云暄可能身份不凡,也想过他回来之后可能会找她要凌哥儿......也可能会再纠缠于她。
所以她一早就细细的做了许多的准备。
银钱,用得着的知识和人,防身的功夫,药理毒理......好似日日闭门不出,深居教子,实际上她每日里都恨不得掰成好几日来学着各种东西。
她在别处也购置了不少的田产和庄子。
这一次她见梁衡,原本也是想跟他打听海外之地,尤其是有不少的大周移民,亦是说汉字的地方,例如吕宋,若是可行的话,可以派信得过的人去适合之处购置庄园,先经营上几年再说。
可是她做这些功夫并不是表示她想要偷偷摸摸的离开。
她又没做什么亏心事。
只是狡兔三窟,多做些准备总是好的,更何况这些原本就是她有兴趣且擅长的。
至于梁衡昨日所说的定亲......她不排斥梁衡,或许将来会嫁给他,但却不会仓促决定。
尤其是牵扯到了朝廷。
她一向敏锐,尤其是这些年,她同样花了许多心思在了解朝堂之事上。
虽然是短短数语,她不仅听出了梁衡想要跟她表达的意思,还听出了他另一番的事业心。
她还不清楚顾云暄的真实身份。
在有些事情不明朗之前,若顾云暄真要纠缠,她的确是不能把梁衡牵扯进来的。
她的事情得自己解决。
阮觅慢慢比对着图册看以往自己可有疏漏之处。
再细思着昨日梁衡说过的,各地产业的情况,想着适合自己购置产业的地方,细思自己可有考虑不周之处。
门口响起了“嘟嘟”两声,阮觅的手顿了顿,转头,就看到门被推了开来。
冬青悄无声息的进来,禀告道:“姑娘,西宁侯顾二公子过来了,正在外厅候着。”
顾云暄,他又来了?
上次她和他说了那一番话,她不信他那里会有什么改变......这么快又过来做什么?
老调重弹吗?
她沉吟道:“他说了来意吗?”
冬青摇头,道:“不过侯爷带来了许多东西,说是送给小公子的。”
阮觅“哦”了一声,转回头继续看回自己的图册,道:“派人去接玄凌,让他们父子聚聚。”
又道,“好茶好水招呼他,跟他说玄凌在隔壁庄子上,等上一炷香的时间约莫就能见到了。”
意思就是,她就不出去招呼了。
冬青想到厅里顾云暄那黑得吓人的脸,犹豫了一下,但她是阮觅的大丫鬟,她不上刀山,谁上刀山?
所以她领命硬着头皮回外厅去了。
一盏茶时间过后,阮觅的书房门又“嘟嘟”了两声。
阮觅听到推门声,头也没回,道:“不是让你去打发了他吗?若他问起我,就说我在焚香沐浴,准备虔心礼佛,这一日都不见外客。”
“焚香沐浴吗?”
一个满是煞气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阮觅一抖,惊得差点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