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带玄凌离开,可是这样以后玄凌就只能一辈子过着躲躲藏藏的生活,既然躲不开,就先相安无事好了,走一步看一步吧......等他娶了正妃,或者会有其他的变故也不一定。”
“正妃?”
纪老夫人皱了皱眉,道,“觅觅啊,你不就是他的原配夫人?是他说要娶其他人为正妃吗?”
阮觅摇头,道:“他说他不会去娶其他人,但此事应该也由不得他的。”
他现在的话,听听也就罢了。
纪老夫人看着阮觅,突然道:“觅觅,你喜欢他吗?”
阮觅一愣。
她刚想说“不”,她怕他还来不及呢。
也不是真的怕他,而是一想到他,想到他背后代表的生活就糟心得很。
纪老夫人却是摆了摆手,带了一些宽和的笑,像是平日里说着画本子上的故事随意道:“你不要去理会外面这些纷纷扰扰,把现在这些复杂的情势都忘了,只是想他那个人。”
“或者,我再换个问法,你一直都是个聪明的孩子,当年你肯嫁给他,应该也是喜欢过他的吧。否则,以你的聪敏和机灵劲,即使有家族逼迫,你应该也有法子能毁了这桩婚事。你跟婆婆说说,当初你喜欢他什么?”
阮觅眨了眨眼。
或者是因着纪老夫人看透事实的随意淡然态度,她的心境也慢慢放松下来。
她本也不是沉重压抑的人。
她想了想,苦笑了一下,自嘲道:“当初是喜欢的。”
“他长得好看,身材也很好,行事也很干脆利落......我那时迷了眼,想着他只是个侯府庶子,说的好听,可等分家之后其实也没什么,我嫁妆丰厚,嫁了他,以后日子也可以过得很自在,所以就半推半就的应下了婚事。”
并不是只有男人才好色的,女子也会好色啊。
可是她就是败在了好色之上。
自己的好色......和他的好色。
所以结论还是,人千万不能浅薄,一浅薄,不出事是运气好,出事就只能怨自己。
当然这是她自嘲的说法。
其实更真实和现时的原因她心底很清楚。
她长得好,而商家女长得太好,有时候并不一定是好事。
那时她已经知道,有不少人已经对她动了心思,其中不乏已有妻室的高官显贵。
而商家女,被送进官宦之家做妾的从来不在少数。
纪家,虽则她祖父祖母看起来是疼她的,但家族利益面前,那些疼爱却委实算不得什么。
其实就是她祖父祖母疼她,重视她,本身就是因为她长得好罢了......这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
更何况,她又没有亲娘为她谋算。
所以相较而言,当时顾云暄这门亲事,已经不算差的了。
不过这些也就没什么可说的意思了。
纪老夫人不知她心中的那些事,只听了她的话一时愕住,随即啼笑皆非道:“这些优点他还有。”
阮觅微不可见的耸了耸肩。
是有啊,可是她消受不起。
所以敬谢不敏。
纪老夫人看她近乎要摊手的表情笑了出来。
也许事情并不是完全不可救。
她拍了拍她的手,道:“觅觅啊,你听说过纪太后吗?”
阮觅一愣,纪太后?
当今陛下的生母,先帝为皇子时的皇子妃?
她当然知道,以前是只从史书上看到过一两句话,最近却是恶补了一番。
那也是这高耸巍峨的皇权宝座下一块奠基石吧。
这皇家悲催的原配夫人太多,让她很难不心生警惧。
不过纪老夫人为何会突然提到纪太后?
阮觅的心头一跳......因为纪老夫人也姓纪,难道两人有何关联?
纪老夫人笑了一下,慈声道:“不用猜想了。纪太后就是我的二姐......同胞二姐。”
她目光看向远处,像是回忆般慢慢道,“先皇当年争储之时,非嫡非长,母族势微,且论才干,论背景,都不是最突出的,他最后能得以胜出,很大程度都是靠娶了裕国公府的嫡女,也就是现在的岑太后。”
“当年裕国公府是想将岑太后嫁给当时立储最有希望的大皇子的,但彼时岑太后和纪太后交好,时常出入先皇的皇子府,和先皇有了一些交集,就一门心思喜欢上了先皇。”
“后来岑家约莫是考虑到大皇子本就受明绪帝器重,大皇子妃也是系出名门,岑家女嫁给大皇子,最后很可能也坐不上后位,所以就顺了岑太后的心意,待纪太后病逝之后,就将岑太后嫁给了先皇,也最终帮着先皇夺得了帝位,岑太后便如愿以偿的坐上了太后之位,而岑家,也如愿以偿的成为当朝第一大勋贵世家,在朝中把控朝政数十年。”
阮觅听得目瞪口呆也很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