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袭三代的福安侯。别说什么产业,父亲已经说了,就是玥姐儿的嫁妆,也不能厚过普通的官员之家。”
阮家是真的被掏空了。
但阮玥嫁妆不能太过之事,却不是因为阮家被掏空的缘故,而是大理寺卿提点,阮家被参劾,阮家献上家财算是暂时解了参劾之困,但却还是有不少人盯着阮家,若阮家嫁娶之事太过奢华,必会有人旧事重提,再作参劾。
戚氏像是被重雷劈到,不敢置信的看向阮大老爷,抖着嘴唇,道:“你,你说什么?”
说完就嘶声尖叫了一声,道,“老爷!”
阮大老爷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被刺聋了。
他知道这一晚戚氏肯定要发疯,便不想再继续留在房里,拔腿就走。
可是戚氏听得这一重耗,还没把状况搞清楚,如何肯放让他走?
她一把拖住了他,道:“老爷,您可要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家中所有产业,甚至钱庄和家里的现言都交给了朝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换了大公子的爵位......可这家里的产业和银子可不是大公子一人的,凭什么用家中的产业换了他的前程?家中的产业都没了,这以后玥姐儿还有业哥儿怎么办?还连玥姐儿的嫁妆都要管?”
说着她就嚎啕大哭道,“这还让人怎么活?娘娘她也未免欺人太甚了些!”
她清楚得很,京中那些人家求娶她家的玥姐儿,除了冲着宫里的那位,同时看中的还有阮家的巨额嫁妆。
可现在,可现在......
她心慌意乱的,又悲又怒,鼻涕眼泪都一把滚下来。
阮大老爷看着她的样子,突然升起一股厌憎。
他知道,长子长女不喜他,眼里根本没有他这个爹......他以前不觉得有什么,可是现在他爹娘怪他,长子长女看他的眼神除了轻视还是蔑视,就是外面的人,他也总觉得他们看自己的眼神都带着嘲笑一般。
这都是因为他当年猪油蒙了心,被这个女人勾-引,娶了这个女人。
他记得长子也曾仰慕过他这个爹,长女小时候也曾软软的叫过他“爹”。
如果,如果当年他不曾为了这个贱人......
他一把抽过袖子,一脚踢开了戚氏,道:“什么怎么活?家中再怎么样也饿不死他们,至于你,我们阮家就算是把家财都捐给了朝廷,手指缝里漏下的,也比你们戚家强不知多少,这些年,你往戚家搬的东西还少吗?”
“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若不是你想谋觅姐儿......皇后娘娘的嫁妆,想把她嫁给你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娘家侄儿,不成之后又心怀怨愤,谋害觅姐儿想将她送给那个周见深为妾,觅姐儿如何会对你深恶痛绝,甚至连累阮家遭她厌弃?”
戚氏呆住。
随即心中一股巨大的愤怒袭来,她尖叫道:“阮伯承,你没有良心。当年是谁跟我说,你厌恶蓝氏性格娇纵霸道,身体差不能跟你行房还不许你纳妾,你早就想休掉她了......”
阮大老爷一把捂住她的嘴巴,涨红了脸就怒骂道:“你这贱人,胡说八道什么,你是想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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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家吵得不可开交。
阮觅有孕之后经常会招大嫂朱氏还有二婶全氏进宫来说话,阮家那些乱糟糟的事她们本也不敢跟阮觅多说,可是她们不说,她们身边的下人却会跟阮觅身边的丫鬟说,所以阮觅还是都全知道了。
皇帝这晚处理完政事回到央和宫就见到自己的皇后正在认真地翻着各地的舆图,不时还要比对一下旁边的地方志,凝眉思索一下什么。
皇帝有旧日心病,一看到她翻舆图就不安,更何况还是这么认真的看?
他上前柔声道:“这大晚上的,怎么还在看书?太医不是说了,不能太过伤神吗?而且朕还听太医说,有了身子后若是用眼过度可能会影响以后视物,你要解闷,就让人给你说说话好了。”
阮觅扫了他一眼,笑道:“我有那么无聊吗?”
说完就收了笑意,用很认真的语气跟皇帝道,“我是在琢磨着一件事情,都说穷山恶水治恶人,所以我是在琢磨个什么地方,能把我父亲和戚氏送过去......我父亲不是一直想当官吗?陛下,有没有什么衙门是能给他谋个职位的吗?”
赵允煊不太懂她的意思。
不过最近阮家发生的鸡飞狗跳的事情他也都知道,所以他猜她是实在厌恶了那两人,想着眼不见心不烦,就想把他们打发走,所以就道:“只是想谋个职位有何难处,其实你父亲他也颇有些经商的才能。朕要开海贸,在福州会成立一个海务司,沿海多个地方也都会成立分司,你父亲多年经营商号,对海务有很丰富的经验,给他在海务司安排一个位置应还能发挥他的长处。”
阮觅眨了眨眼,道:“这个主意也不错。不过福州就算了,陛下你跟臣妾说说那些分司的地方,让臣妾好好挑上一挑吧。”
她送他们过去可不是让他们去作威作福,威风八面的。
而是他们是她的父亲和继母,就算他们做了恶事,明面上她和她大哥都不能去惩治他们,所以只能想着别的法子让他们好好享受恶果罢了。
说完又道,“不过以我爹和戚氏的性子,若是为官,难不准他们会想出什么谋钱的手段,陛下一定要派个能制住他们的人,好好约束着他们,不要让他们行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