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离去。
吃过早餐,江姿婳又吃了几块时渊削的苹果,很甜很脆,不过,说出去一下的他,都快四十分钟了,还没回来,实在是太饱,她去何一舟他们的病房看看情况。
何一舟还在呼呼大睡,一腿被高高架起,见他没有醒的迹象,江姿婳转身走了,何一舟亦是如此,她只好到医院楼下散步消食她走哪,星云就跟到哪,妥妥的一小跟班,大概过去半个小时,她再上来时,在自己病房门前,看到罗卿。
他手打着石膏,脸色稍差。
“罗卿,你醒了啊。”率先开口的,是星云。
罗卿笑了笑,点头。
紧随,江姿婳问:“感觉怎么样?”
“不太好。”
罗卿说的,倒是实话。
虽然醒了过来,但浑身酸痛,身体耗损实在太过,头重脚轻的,刚起来时,差点没站稳,如同病秧子。
江姿婳皱皱眉,“进去坐吧,我叫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好。”
对于江姿婳的关心,罗卿心里划过暖流,眼里,不由温和几分,还挺高兴的,感觉浑身酸痛感都减轻了几分。
江姿婳见他走路不是很稳,扶他进病房坐下,然后,才按铃,把医生叫来。
不出五分钟,医生赶过来。
这医生,不同于普通医生,他是专门替修行者看病的。
江姿婳的问题不大,医生一来,先是探了探她的脉象,平稳,中气足,已经并无大碍,“小姑娘体质不错啊,恢复的这么迅速。”
“谢谢夸奖。”
“不过这也太快了,我一开始替你把脉时,你最少一个星期才能恢复。”
医生的话,让江姿婳掀了掀眸。
“我知道为什么。”一旁,星云举起肥肥的爪子。
医生下意识问:“为什么?”
“昨天晚上,时局刚过来就先看望了姿婳姐姐,然后,他手指点了下姿婳姐姐的额头,一点白光进入她身体里,我猜是治愈,只有功力深厚的的妖怪,才会用的妖术。”
医生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他就说嘛,自己的诊断,从来不会出错的。
江姿婳微抿唇,没说什么。
“你说的时局是你们总局新上任的那位时副局?”医生好奇的问了下。
“是啊。”
“可我怎么听说他不怎么好相处呢。”医生也是人脉广泛,加上时常跟管理局的成员接触,而且,总局那边的风吹草动,是很容易刮到他们下面的办事处来的。
星云:“时局对姿婳姐姐可好了。”
“这样啊。”
医生又投以江姿婳一个眼神:小姑娘,不错嘛。
默默没有说话的罗卿目光望向江姿婳,似是看出点什么。
江姿婳只淡淡莞尔,没什么情绪表露。
江姿婳身体既然没什么问题了,医生便开始检查罗卿的,顺便让护士,给他外伤换药。
本来,病房里,护士有两个。
但较为年轻的那个护士可能是吃错东西了,肚子一直闹腾,实在忍不住,就上厕所去了。
这时,护士突然抬头朝着江姿婳:“能帮个忙吗?”
“什么。”
“病人身后有一道伤痕,你帮我提一下他的衣服,我拆纱布。”
江姿婳走过去,站在护士旁边,照着她说的做。
因为江姿婳的走近,罗卿呼吸一滞,耳根,泛起红色,手脚似乎无处安放那般,但,唇角,忍不住慢慢往上勾,余光,时不时的,投向她。
江姿婳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变化。
反倒是病房外——
站着一个颀长身影。
时渊抿着唇,眸色暗暗,浑身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息,越往里看,他神情就更冷上几分。
罗卿,他不喜欢罗卿看江姿婳的眼神。
这时,已经睡醒的何一舟,坐在轮椅,从另一间过来,他打了打哈欠,手钻进后背,挠了挠痒痒,突然间,他头顶上的吊灯,突然啪的一声,摔在他面前,把他吓了一跳,差点没从轮椅上蹦起来。
紧随,他感受到一股西伯利亚冰原的寒冷,以及,从某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悍妖气,因为没有针对目标,所以并没有特别的难受。
何一舟疑惑,时局看见什么了?
居然这么生气!
简直不可思议。
突然之间,又是咔嚓的一声。
何一舟吞了吞口水,四处瞄了瞄。
只见,走廊上的窗户,裂开了一道痕,裂痕还在继续。
这玻璃要是掉到楼下,不知道会不会砸到人。
何一舟心急如焚的,不知如何是好,而后,他急中生智,大喊一声:“时局!”
时渊冷冷的回过头。
何一舟感觉自己的心脏快停止了。
但好在,那股逼仄恐怖的气息,下一刻散去,他松了口气,可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与此同时。
江姿婳打开病房的门,一抬头,对上时渊冷冽眼眸,对视两眼,她移开目光,看到走廊右侧通道的何一舟,他似乎受到了惊吓,可怜兮兮的,再看看他脚下,是碎了一地的灯泡。
她问:“发生什么事了?”
何一舟想解释,可是他又不知道时渊为什么生气,他眨了眨眼睛,一言难尽。
时渊沉默的看着她,没说话。
“怎么都不说话?”江姿婳再问。
何一舟:“你问时局。”
江姿婳的视线,重新落到时渊身上。
时渊垂下眼睑,突然抬起手,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走。
“去哪?”
时渊依然沉默着,拉着她,脚步加快。
太莫名其妙,江姿婳一头雾水,无奈的,颇为严肃的:“时渊。”
时渊这才停下步伐。
“你要带我去哪?”江姿婳问。
“不知道。”
轮到江姿婳沉默了,她看着时渊,他面无表情的,斥着冷漠。缓缓,她道:“你先放开我。”
时渊并没有放手,而是垂了下眼睫,上次,她也是这么说的,他松了力道之后,一下子从他身边逃走了。
察觉时渊情绪不太对劲,江姿婳放柔声音:“罗卿正在上药,护士不够,我得回去帮忙,等忙完,我在陪你,好不好。”
时渊皱了下眉,不动。
江姿婳只好握住他的手:“你听话。”
时渊抬眼,看着她。
好一会儿,妥协,应:“好。”
从何时起,他居然心甘情愿的听一个女人的话。
“那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病房?”
“不。”
“那你找个地方等我,我好了就给你打电话。”
“恩。”
说了几句,江姿婳就松开他,回病房去。
等人真正走了,时渊又烦了,里里外外,浮躁的不行,他暗着眸,唇抿成平直的线条,对于自己差点失控的情绪有点难以理解,罗卿不就偷看了江姿婳两眼,他做什么这么失控。
------题外话------
傻不拉几的何一舟,那不叫生气,那叫吃醋。
来自于亲妈的死亡凝视。
不知道为什么时渊这个样子,好带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