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呢?”黛玉今天穿了一件苏绣月华锦衫衬着藕荷色的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外面罩着一件滚雪细纱的梅花纱纹袍,虽然素净却更加衬托出一股子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气质。
“还能怎么着?自然是在书院里面还没有回来。姑娘您又不是不知道,自从大爷一年多以前以十二岁的年纪高中乡试头名成为解元后家里老是来一些扬州的官员之子,大爷最是不耐烦和那些到三不着两的人虚与委蛇了。”丫头执起一个海棠冻蕉叶的琉璃壶往琉璃银边的杯子里斟了一杯便赶忙送到了正在书桌处看书的林黛玉的嘴边,“姑娘好歹喝上一口,这都半天了可是一口水都没进,要是大爷知道了可不会责骂我们。”
黛玉有些无奈的放下手中的书,接过杯子细细摩挲着,突然看着小丫头来了一句:“傲霜这两年真是越发的出挑了,看着簇新的梅红色的衣裳可是衬你肤色的很。”
“我们做奴才的可不兴这漂不漂亮,只要把主子们伺候好了可不就有个好前程。再说,姑娘那才是天仙呢!我看着扬州城啊就属我们姑娘最是漂亮。”小丫头傲霜立刻接了上去,那嘴皮子溜得的很是不行。
这傲霜是林黛玉的四个大丫头之一,最是机灵,还有三个便是凌霜,踏雪,飞雪,那凌霜是傲霜的双胞胎姐姐,最是爽利大气的一个,飞雪是四人中最稳重的,踏雪则是极擅药理。这四个大丫头那可是林逸然当年费了极大的心里挑选出来的,书香门第的嫡女自该有应当的排场,岂能让人小瞧了去。还有便是林逸然一直觉得书中的黛玉在贾家受尽欺辱,这丫头婆子不上道也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因此这几个丫头的寻找更是竭尽心力。
“你刚才所说的消息又是从踏雪那里听来的吧!踏雪想来又是为了我巴巴的去问了他哥哥墨瑜可是不是?”黛玉放下手中的杯子,站起身来,看到外面阳光正好,唉,要是哥哥在家的话就好了,刚才的那句话意思有些不明呢,“我们去母亲房里瞧瞧吧!”
说罢便直接往外去了,傲霜在后面急的不得了,忙转身取了一件蜜合色的薄披风,一叠声的在后头叫道:“姑娘你慢着些,现在虽是初春可是天还有点子凉,赶紧把这披上。”一边在心里哀叹,大爷啊,你怎么还不回来啊!
老爷在五年前升了两淮盐运使,那可都是铁打的二品官,自那以后老爷着家的时间便开始减少了,但好在还有大爷在。结果一年前才刚刚十二岁的大爷中了乡试头名便不甚庸人之扰天天躲在书院里,也不知道整日里在干些什么。这不,倒是让姑娘日夜担心这爷俩。
庭院深深,布满了青翠的寒竹,一条小道隐于其间,呜咽的箫声从竹林的那一端传来,仿佛月光轻洒于清溪之上,仔细听来正是那首凤凰台上忆吹箫,其中思念之意那样的分明。
少年随意的靠在一块大石之上,面对着的正是一汪清泉,微风拂动着他的青衫,在阳光下隐约可见那衣角处的流云缠傲竹的暗纹,发如凉夜,面若冠玉,真真是一翩翩美少年,然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温润如玉的气质,端是堪比傲竹傲几分。
当紫衫穿过竹林便见到这样一幅画面,不论看到多少次都是一样地摄人心魄,自从三年前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少年的时候便知道主人为什么会将天机阁交给这样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即使看似轻如风,温如玉,可是在接触的时候他便知道这个少年只是镜中花水中月,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凡是见识过这个少年哪怕一点子的手段的人都会对他避如蛇蝎,绝不敢有半点轻视之心。
“紫衫,可是京中又有什么动静了?”箫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少年睁开恍若古井一般没有任何波动的眸子问道,依旧是那副懒懒地样子。
紫衫立刻单膝跪下,低声恭敬的回答道:“回少主的话,确实如此,我们发现忠顺王爷和其世子萧文这段时间不断和外人有频繁的联系,我们的人截断了所有的书信,发现······”
“发现那些书信全是去往边塞,而且通信的人正是现在已经节节败退的西汉的要员,可对?”紫衫的话还没有说完少年便将话自然的接上,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看得紫衫一阵心惊胆跳,看来忠顺王爷和他的世子要倒霉了。不过说的也是,少主自幼和主人睿亲王的儿子萧诩是青梅竹马,人萧诩现在是西北大帅兼皇上亲封的镇国将军,这忠顺王做的事可不就是在给将军添堵嘛,难怪这少主要生气啊!不过不愧是少主,一猜即中。
“把忠顺王爷的书信按时送到原来预定的地点,不过记住往书信里面加点料,最好见血封喉。对了,让我们的人替换那个来接手的人,把书信送到的时候伺机来场意外的刺杀,找的人一定要有必死的决心。”少年没有任何感□彩的说道,低头细细把玩着手中紫□箫,笑得一派温和,但是那话却听得紫衫实实在在的打了一个冷颤。如果这计谋成功,那么西汉至少会损失一位栋梁,虽然这样的可能性极低,否则朝廷早就这么干了,那么剩下来的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西汉完全记恨上忠顺王府,甚至有可能直接派杀手前往,毕竟你忠顺王爷都派人来刺杀了不是吗?
“回到阁中告诉红裳把她青楼中几个极品送给忠顺王爷,但是记得无论用什么方法也要让那个萧文先享受过那几个姑娘,势必让京城的人都知道忠顺一家父子为红颜反目成仇的事情,可能的话也让那几个极品和王府的王妃好好聊聊,没准还会出现什么好事,唉,谁让人家都知道忠顺王爷最爱那些个解语花呢!”拍拍身上沾染的一点子灰尘,少年握着紫玉箫站了一来,活动活动身子。
“少主属下有一个问题不知道是否该问?”紫衫依旧低着头,只是却突然问出了声。
“既然不知道是否该问就不要问,难道还要我教你吗?自个儿去刑堂领罚。”少年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轻笑道,只是那如同清泉一般的清冷声音让紫衫遍体生寒,“没事的话就先走吧,一会儿八成就有人过来了。”
“是,属下立刻去办。”紫衫现在等的就是这句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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