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而后摇头:“不!我要斩杀于你。”
皇帝瞪大眼不敢置信:“斩杀?你不怕这天下之言对你群起而攻之,你是弑君。”毒杀尚且能解释他是病弱而死,而斩杀却是天下皆知的篡位。虽然两者意义相同,但前者却是给这场夺位披上了一层虚假的面纱,至少天下人不会堂而皇之的讽刺于她,皇帝嘴唇颤抖:“你……你疯了不成!”
“我没疯。”安朵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右手虚握,像是有一把见血封侯的利刃扣在手中,她再次看向空荡荡的客厅,垂下眼睑忽然轻叹一声:“曾几何时,你是我唯一弱点。母妃用你来掣肘我,让我为你付出一切,而今日……”她睫毛乱抖、虚握着利刃的手背青筋跳起,但下一个瞬间她蓦然抬头,眼中沉烈却又灼灼生光:“而今日我要亲手斩掉我还剩下的唯一弱点。”
皇帝瞪大眼嘶声力竭,却又极力阻止:“皇姐除开男女之身我不如你、我认输甘愿赴死,给我一杯毒酒我心甘情愿饮下,但你斩我……这名声传出去你日后如何掌管着天下山河。”
安朵手指一紧,脸上冷厉如刀的表情却在渐渐缓和,轻声叹道:“弟弟,我已冒着大不讳、我的毒辣狠厉天下皆知,就算占了一个毒杀弟弟又如何,终归是毫无区别。”
安朵抬手假意做出一个刺入心脏的动作,她的手指在颤抖、脸上表情僵硬而虚假,但偏偏刀刃丝毫不差的落入心脏。伴随着一道半截落下的痛呼,安朵乍然松开手,直勾勾盯着前方,手指颤抖、脸皮抖动、眼中原本死寂的情绪波澜跳动的起伏。
她看向虚无,轻声对着空气说道:“你放心,这天下百年后仍旧是你血脉皇子的。我会教导他莫要像你这般心软又善良,这帝王位置向来都是铺就鲜血,弟弟……百年后我甘愿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安朵念完台词蓦然闭上了眼,胸腔中情绪激荡,整个人却是在瞬间彻底融入了对方。
那种苍凉而悲痛、隐忍而痛快,激昂却沉寂的情绪纷纷屡屡的冲进心中,直到一双温热的手覆上眼帘,安朵的情绪才稍有缓解,任由对方另一只手揉着自己太阳穴给她放松情绪。
“哐当。”一声瓷盘杂碎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安朵连忙睁开眼就看到钱阿姨正站在厨房门外惊愕的看着自己,直到手上的盘子掉了下去才乍然醒悟过来,连忙说着抱歉就伸手去捡盘子。
“阿姨,您小心手。”安朵连忙走过去,抓住钱阿姨的手:“戴上手套再捡吧。”
“唉。”钱阿姨连忙答应,然后看着她像是在看另一个人一般:“刚才你是在演戏?”
“对啊。”安朵笑意盈盈,完全没有刚才周身的冷厉冷淡,还声音温柔的问道:“阿姨你觉得我演的好吗?”
“好!”钱阿姨毫不犹豫的重重点头,然后又说道:“虽然我看不懂你演的是什么,但刚才我看你的脸上表情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一定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