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身体不好,却对自己关心友爱,她看着弟弟如此的身体脆弱难道就没有过真的以为是自己在胎中抢走了弟弟生机的愧疚吗?
安朵轻轻吐出口气,而幻境中的那个稚嫩的小女孩儿对着那些恶意的宫女太监露出隐忍而愤然的怒色,对着无视自己的母亲孺慕又小心翼翼的不敢招惹,站在空荡荡的寝殿,看着手握点心奔跑过来的弟弟,脸上是难得的欢喜和隐隐若现的愧疚。
“你长大了,你原本想用婚姻换取逃离这段悲催年岁换来新的生活,但你的母妃需要你为你的弟弟联姻,将你嫁给一个不足于行的残废。你不甘心于被摆布、却又不得不被摆布,你的弟弟什么都不知道,在你步入着难堪内幕婚姻之时还向你道喜。”
安朵闭上眼,稚嫩的自己在一点点拔高、豆蔻年华、娇美动人,她向来尊敬内心孺慕的母妃终于给了她一点慈和,但却是为了让她给弟弟联姻,她一身的喜悦化为了冰水寒战、冷的冻人,但面前高贵的妃嫔却威逼利诱、一次次用她的弟弟来打动她。她不得不答应,用自己的一生来换取弟弟的人脉。
那身红的刺眼的喜服下是最狼狈而深恶厌绝的自己,她穿着喜服步出,看到的却是弟弟喜悦的面庞,刹那间她形容不出的不甘心和抑郁溢满胸腔。幼年的忽视、如今的出嫁,日后的一生,她永远都得为这个弟弟活着,她面对着欢喜不已的弟弟咬着满口血迹、深深的露出一个笑容,笑中却是刀刃刺痛的破碎心脏。
“你的丈夫聪敏绝伦、天才无比,为你一点点洗去身上的戾气,与你琴瑟和鸣、恩爱无比。”
安朵脸上渐渐露出柔和而眷念,脸上的戾气一点点拨开、露出前所未有的温软一面。
“但你夫君重病身死,你的母妃不顾你意愿、为了弟弟日后的皇位再次将你出嫁。而你的弟弟却一无所知,却指责你不守妇道,不为夫守节。”
安朵深呼口气,面前好似出现了那个善良天真的皇子,他正气凌然的指责自己,而她冷着面对这个弟弟的指责,对弟弟的柔软在一点一点的披上铠甲、一点点的变得硬如坚石。
“你为他铺路、为他算计谋略,辅助着他登上帝位,野心却是越来越大,不想要再当弟弟的影子,你终于下手将他刺杀,走上了这个高高在上的位置!”
安朵轻轻呼出口气,她看似认命,开始为弟弟铺路、谋略之间替他斩杀了同父异母的兄弟们,她的弟弟看向她的目光越发陌生、错愕的好像不认识如此的她,她心冷如铁,只为弟弟铺路的冷漠在弟弟登记后,为他处理政事间见识了那些权势带来的好处野心开始一点点的磅礴泛滥,然后一边看似认命的冷眼处理政事,一边蚕食着这个帝国,而后终于有一天她刺死了这个弟弟,站在了皇位的最顶端!
“好了!”封景虞低沉有力的声音瞬间变得慵懒而随意:“现在感觉怎么样?”
安朵吐出口浊气睁开眼来,眼底还残留着刚才随着他话语入戏的痕迹摊开握紧的手心,重新看向那份厚厚的剧本,伸手摸了摸书皮,感受到了这个传奇的女子和自己在刹那间产生的共鸣。
一个传奇的女子一生如此简单的就概括,但实则她的一生波澜壮阔的让人胆颤而心醉。
安朵抚平这些杂乱而不属于自己的情绪,细细体会后暂且压在一边,抬起头来眼中带着喜色:“差不多摸到了。”
封景虞笑着睨了她一眼,将手机丢到旁边,暗松了口气:“摸到了就去睡觉,明天还得去毕业典礼,你是这一届学生中最出名的一个,恐怕明天围着你的记者多得很,付个面膜休息好一些、明早让化妆师帮你好好整理一下妆容。”
“我知道了。”心里最大的一块石头被砍去大半,她心里显然要松快了不少,深吐出一口浊气,笑着伸手戳了一下电脑屏幕:“大影帝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等你回国请你吃饭?”
“吃饭?”封景虞拖长了声音,斜睨她一眼:“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都奉陪。”安朵一眨眼,很是大方的表示。
“哦?”封影帝却是忽然探身,一张脸在屏幕前扩大,薄唇微动、淡定又不要脸的吐出几个字:“吃你也行?”
安朵错愕一瞬,回过神来刚想要吐槽一番封影帝的不要脸,却见他笑得慵懒有打趣,心思一转眯眼呲道:“你要是愿意也行,只不过我昨天问了蓝森你的日程表,恐怕你最近是腾不出时间回国了,哎……”她说着笑眯眯的站起身来,拍拍手故作遗憾的摇头:“这实在是太可惜了。”
封景虞脸一黑,眼睁睁看着视频电话被挂断,转瞬间他的手机嗡的一阵响起来,点开屏幕却是安朵从国内发过来的一条照片。这张照片是前段时间拍的杂志内页照,穿着粗糙麻布宽袖短裙、披撒着头发靠在床边,宽大的领口露出一边白皙圆润的肩头、隐隐若现的锁骨下是隐约可见的****起伏,麻布的衣摆不过只到大腿处,纤细修长的小腿慵懒的在床边翘起,一头松散的长发随性的披撒。烈焰红唇性感的勾起、画着烟熏妆的妩媚双眸像是噙着水意勾人,一根手指半含在红唇处。
粗糙而宽大的麻布衣衫和细腻白皙的肌肤相互对比、漆黑随意披撒的头发和红唇映衬、那根含在口中的手指和勾人心魄的双眼对应,这张明明背景单调到了极致的照片却是让见识广阔的他呼吸一紧,脑中想起的是前几天才触碰过的细腻肌肤,下、腹渐渐泛起某种感觉。
恰在此时他手机又是一阵翁让响起,他按捺下某种蠢蠢欲动的情绪,禁、欲的冷着脸点开下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儿,眉目精致漂亮、双目漆黑得像是黑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