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
恰在此时安朵忽然睁开了双眼,原本漫不经心、唇角甚至噙着轻蔑笑意的姚姿忽然脊背一僵,脸上露出惊讶又不解之色。
那双雾霾勾人的桃花眼眼角扬起,明明该是意气风发的眼神却在面部几个微表情的调试下,显得宽广而又深邃,但眨眼间却又锐利睥睨得傲气磅礴。
“咦?”原本笑着随意看着的余君轻声低喃,支起身子饶有兴趣的看着场中,审视着她的每一个表情变化,然后在不影响安朵入戏的情况下低声夸赞道:“有趣。”
王笑惊讶的看了安朵一眼,再看了看杭婉云,对方似乎若有所感的对她笑了笑,然后淡声摇头:“她和我不同。”
王笑以为安朵也是想另辟蹊径改剧情,所以下意识的看向杭婉云,但却得到对方并非如此的答案,顿时挑眉不解的看着场中。老年人在大家心中的固有印象是什么?
脊背弯曲、皮肤松弛、双眼混沌、手指发抖、以及……苍老不堪,但安朵现在是要做什么?
她到底在干什么?
“爱卿,你看!”场中忽然传来安朵意气风发傲气凌人的沉然声音,她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故作袖袍宽大的挥手指着前方:“那是我大昌的地域,你觉得如何?”她脖颈高高的扬起,睥睨而大度的眯眼看着前方,步履大开大合、不像一个女子……反倒……反倒是像个男人。
男人?
余君被自己的理解惊了一下,然后眯眼收敛了笑容看向场中,这次少了之前的趣味盎然多了一些深思的若有所思。
安朵停顿了两秒,忽然扬眉哈哈大笑,笑得胸膛震颤、笑得脖颈扬起,她蓦然一挥手,直直指着书房墙上挂着的一幅地图,就地取材的沉声激昂大声:“无数人都说朕残忍狠辣,在我的治下数十年委曲求全,这一切朕不反驳。但今日朕要你看看、认真看着!朕虽孤寡狠辣,但却收复了先帝丢失的疆土、为我大昌开拓了更多的疆域。”
她忽然大步向前,激昂万分的指着地图中的一点,傲然睥睨道:“当初朕要修建运河,无数人反对朕浪费财力苛刻百姓,但你看如今。运河沟通南北,无数商船来往、我昌国越发蒸蒸日上,这难不成是朕错了!”
“朕要驱逐鞑虏收复草原,朝中诸位大臣说朕好杀戮、想继续先帝的策略用大把金银珠宝、盐衣等物安抚外族。但谁人能知,那只会越发增长外族气焰,你可看到外族在先帝时期可曾因为那些钱财、和亲的可怜女子少过一次扣边之时!”她的语气越发愤怒,眼中腾起灼灼怒火:“朕不甘,我大昌****上国、为何却要被一小小外族威胁得犹如笼中之鸟,朝中大臣说外族人擅马、擅杀,但朕不相信我大昌男儿会比那些只知杀伤掳掠的外族差到哪里去,朕不甘心!八年征战朝中无数人怒骂朕的一意孤行、但如今你看,外族被杀的溃不成兵,部族散乱,百年不成气候,八年时间换我大昌百年太平,有何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