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还是不对!
连续的不对劲,安朵简直已经被伯特伦说的这个单词魔音灌耳,脑中嗡嗡的炸的不停,她简直快被这个单词弄得崩溃了。
不对!
作为一个对自己演技有着一定信心的演员,如今却连续被导演说着不行,这简直是对她信仰和奋斗目标最大的讽刺。
安朵深呼吸一口气啪的合上剧本,压着烦躁和焦灼,抬起头看向封景虞沉声严肃而言:“我想我应该和伯特伦导演谈谈。”说完她几乎是绷不住蠢蠢欲动的心情,立时就想让助理开车直接往后转去找伯特伦。无论如何是好的还是坏的,她都要和伯特伦导演好好的谈一次。
“等等。”封景虞忽然扣住她的手,再将剧本从她手中抽出来,又把保温盒重新塞进去,声音低沉却凿凿有力:“不急,你先冷静一下,先回家如果你们要谈也是明天,而不是现在。”他平静的声音带着能蛊惑人心的魔力,一下子就让安朵从满心的焦急和烦闷之中脱离出来:“你找不到原因,伯特伦同样找不到原因,那么你们聊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之前你和诺曼说的那些话一定给了他一些深思,今晚你也好好想一想,等明天你们再好好谈谈。”
安朵眉峰紧缩,盯着那本被自己翻的卷了边的剧本,终于点了点头。
她对这个角色太过看重,这是她跨入好莱坞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启程、更是她以后能否和封景虞肩并肩站在一起的资本。太过看重之下的各种导火索以及因素,导致了她此时对这个角色的深入研究差点疯魔,而此时导演的这番举动就让她紧张担忧恐惧蔓延,然后这把火烧的越来越厉害。
回了住的地方安朵抱着剧本进了练习室,对着铺了四面镜子的墙壁打开了摄像机练习表演。
从这段戏她自己的理解到伯特伦导演的指导,再到她将安妮塔的表现的那一面和隐藏的那一面都拿出来翻来覆去的演了一次又一次,然后拿着摄像机拿过笔记本和剧本,仔细深思的看着,揣摩是否是自己情绪拿捏不对劲、是否是她对安妮塔这个人物的理解产生了一定的偏差。
伯特伦是一个比较纯粹的将电影当做自己的信仰奋斗的导演,以他对自己的看重,安朵想不通他会无事生非,但偏偏这几天每次到她演戏总会出现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这其中肯定有绝大多是自己的责任。
对于一个演员来说最恐怖的不是缺点和不足,而是明知道有残缺存在,却找不到该如何弥补。这种茫然的窘境才是最让人恐惧的地方,而此时她发现自己好像就在这么一个恐惧的圈子里绕着圈。
封景虞不知何时站在门外,看着安朵盘膝坐在那里,前边的凳子上放着正在播放的摄像机、面前放着笔记本和剧本右手捏着笔,脸上的表情从深思变成困惑,再变成眉峰紧锁的沉重,最后脸上的表情在不自觉的陷入了安妮塔的精神状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