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腿被竹竿的尖头划破一条长二十多公分,宽两指,深可见骨的伤口,哗哗地流血。
药一敷上,就被血给冲掉了,城西医馆的坐诊大夫,折腾了半天都没把血给止住。大夫表示无能为力。伤者被家人送到济民堂,他的运气不错,顾夜正托了济民堂给寻找合适的伤员呢!
伤者很快被抬了进来。那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汉子,因为失血的原因,黝黑的脸呈现出黑灰色,嘴唇泛白。他受伤的是左大腿,即使裹了厚厚的绷带,依然在往外渗血。
“快,把人抬进去!!”顾夜沉声喊了一句,转身对药圣道,“师父,做少手部消毒,准备进行手术!”
“顾姑娘,那我们呢?”几位军医学了一个多时辰枯燥的理论知识,此时有亲眼目睹神奇缝合术的机会,怎么可能错过?
“你们?自然是在一旁观摩了!”顾夜随口扔了一句,便进了临时手术室。
旁边面露凄惶,哀哀啼哭的妇人,拉住司军医的袖子,像抓住最后一棵救命稻草似的:“大夫,请您一定要治好我男人。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就他这么一个劳动力。求您想想办法……”
妇人的力气很大,司军医挣了几下愣是没挣脱。哎呀,这婆娘真是耽误事儿,难得亲眼观摩缝合手术,可千万不要被耽搁了。
“我说你这妇人,到底是想让我救你男人,还是想他死?你这么拽着我,我怎么去救你男人?再耽误一会儿,你男人的血流干了,神仙也救不了他了。还不快撒手!!”司军医用力一甩,终于摆脱了妇人的纠缠,疾步进入了手术室。
“都看好了,首先,给伤者进行局部麻醉!”顾夜取出针筒,给在伤口附近注射麻醉剂,并且细致地介绍了麻醉剂的用量。
“等会儿!不是药圣他老人家亲自上手给人缝合吗?”司军医埋头记笔记的同时,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儿?怎么动手操作缝合术的是那个小丫头,药圣反而成了打下手的了?
顾夜斜着眼睛瞅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道:“这么简单的手术,哪里用我师父出马?师父,有齿止血钳……”
药圣应声把她需要的工具递给她。顾夜先给伤口止血,然后用纱布蘸去上面的血液,口中讲解道:“看到没?这是黄色的脂肪组织。看到这样的组织,或者骨骼暴露,又或者皮下的肉大面积暴露,伤口深度超过半指深,无论符合哪一种情况,都需要缝针。”
顾夜口中讲解着,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她很快清理好创口:“像这种伤口,最好采用间断缝合。”
只见她左手拿镊子,右手用钳子夹住弯曲的缝合针,飞快地垂直下针,垂直出针,每缝一针就单独打一个结。那娴熟的手法,惊人的速度,不似在做缝合手术,倒像有经验的绣娘在穿针引线地绣花。
“这种缝合法,一般用于皮肤、肌肉的缝合,尤其适用于感染创口或者有可能感染的伤口的缝合。”顾夜说话间,已经把十几公分的伤口缝合完毕。
几个军医看得专注,手中的炭笔忘记了记录,眼睛一眨不眨地,生怕错过一个动作。即便是这样,依然没完全看清她的操作,只觉得眼前针线翻飞,眨眼功夫,狰狞可怖、鲜血淋漓的伤口,就只剩下几道缝合的印迹了。
最后一步是上了金疮药,把伤口用绷带缠上。
躺在手术台上的伤者,一开始的时候,还能感觉到伤口的疼痛。再后来,他只感到几下针刺的感觉,不久连痛感都没了。他不明所以,变得紧张起来,不住地问:“大夫,我的腿怎么了?什么感觉都没了,不会是残废了吧?”
手术途中,他一度要坐起来,被几个军医给按住了。在他的情绪几乎要崩溃的时候,顾夜宣布手术完成。整个过程,不到半个时辰。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记得三日后来换药!”顾夜用小毛刷细细地把手上的血迹清洗干净——唉,没有一次性的医用手套,真麻烦!
“呃……我这就好了?”伤者轻轻动了动腿,腿还在,还能动,他不会变瘸子?
“安心在家静养,伤腿暂时不要用力,免得挣裂伤口。”顾夜头也不抬,继续给几位军医讲解术后用具的清洗和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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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了,又开始紧张忙碌的上班生涯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