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胞兄弟,只要蒋尚圭自己努力,蒋尚培绝不会亏待他。红华对王子墨与林芷岚是极感激的,蒋尚圭真的改了许多,但林芷岚很矛盾,因为蒋尚圭总是带着王子墨学坏。
以前,王子墨连花楼都不敢进,见了陌生女子浑身不自在,如今倒是出息了,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还好王子墨没踩红线,不然林芷岚准要发飙。
前头的酒宴比后头的戏班子还热闹,五十桌酒宴一轮敬下来八个傧相倒了五个,盐官县的婚宴除了有大宴,还有小宴,大宴是场面上的,敬过一轮之后,剩下来的年轻人便会聚小宴,目的明确,灌醉新郎官。
世家子风雅,玩得格调很高,小宴摆好,便开始行酒令,若是以往,凭蒋尚培以及身边傧相的学识自是不怕的,可是他们如今是残兵剩将,脑子喝得晕乎乎,又加上众人起哄,常常答非所问。
王子墨态度明确,对诗行酒令她必败,她留下来就是帮蒋尚培顶酒的,战力惊人,但也架不住群狼,所以,苦苦支撑之后,她也阵亡了。
这一场婚礼过后,王子墨与林芷岚直歇了三日才缓过神,然后日子照过,生意照做。林芷岚的西饼铺子开张了,有市场有人脉,才一开张便是极其红火。
王子墨在闲暇之间,觉得有些纳闷,谢良辅吃了哑巴亏,怎么没有半点动作,难不成是摄于蒋家的威势?
蒋家在婚宴上实实在在展现了肌肉,宗族繁茂,交友遍国,亲朋显贵,实力非凡。这个理由说得过去,但王子墨总觉得差了点,毕竟她不是蒋家人,她身后还有个风雨飘摇的王家。
想不通,只能暂且丢开,让王福来更积极与黑势力亲近。王子墨做事没有太多道德,她的道德早在兴元府就被狗吃了。
过了端午天热了起来,换了薄衣,挂了艾草香包,摇着折扇,王子墨准备出门逛逛。宝儿快步抱住王子墨的腿,奶声奶气道:“爹,我也要去玩。”
“宝儿乖,爹不是去玩,爹是去做正事呢。”柳氏劝道。
“不嘛,不嘛,我要去玩。”宝儿渴望地看着王子墨。
林芷岚在一旁不发话,只是笑得很得意,昨晚她与王子墨小吵了一架,被宝儿听到了。宝儿听娘说爹总是在外头玩不着家,她也想去。
王子墨看看一脸期盼的宝儿,再看看林芷岚让人发寒的笑容,叹了一口气,一把抱起宝儿:“好,爹带宝儿去看潮。”
“爹真好,我们也带球球去。”宝儿喜滋滋亲了王子墨一口。
“都带,咱们走。”
经营一场婚姻比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难得多,柴米油盐,琐事不断,总会有一阵子磨得人耐心全无,吵吵架也许会增进感情,也许。。。
两人日子过久了,渐渐摸透了对方的脾气,慢慢磨合,碰到小事磕磕跘跘也懂得如何处理。王子墨在外头交际是为了家,林芷岚是理解的,但王子墨玩得过了,林芷岚不会忍气吞声。
节奏基本是固定的,先说教,不听就家庭冷暴力,冷暴力的说法有很多,冷战,冷处理,林芷岚更喜欢的,叫作冷静。冷静可以不让矛盾在激烈言语中升级,也可以让人产生反思,相骂无好话,大吵大闹不仅丢人,而且伤感情。
王子墨这方面还是有脑子的,说教听劝,她不想身临其境感受冷静,林芷岚生气了,她就软了,哄好妻子很重要,不然影响各方面福利待遇。
王子墨的小闺女很有名,因为长得像有名的娘亲林芷岚,王子墨抱着宝儿一路行来,邻居或者相熟的人都会逗宝儿。宝儿的性子比林芷岚软很多,见谁都是甜甜叫人,可爱,礼貌,羞涩,看了心里都化成了水,爱护之极。
因为带着宝儿,郑大明与护卫们不像平日的散漫,列队隐有护住王子墨与宝儿的用意,小良手中拎着满满的零食,都是宝儿喜欢吃的,脚边还跟着球球,小良不时扔一些给它。
相较于跟着林芷岚出去赴宴,宝儿更喜欢跟着王子墨瞎转,一行人走走停停,到了正午便逛到了海塘边。海塘上有海神庙,边上还有一座高耸的镇海塔。
八月十八潮,壮观天下无。
自从苏轼写了这句诗,钱塘潮就成了闻名天下的盛景。今日是五月二十五,海塘上人不多,大多数是过路的商人,商旅路上闻名而来,另有一些是闲来无事的富家子。
王子墨一行人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他们在镇海塔下寻了一个空位,等待潮水到来。
日上中天,从远方传来了轰鸣声,远眺之下,在水天相接处隐有一丝白线,渐渐的,白线明亮起来,潮水声急促轰鸣,万马奔腾,壮阔豪气。那断断续续的白线,变粗了,变亮了,缓缓接连,渐渐成了一条完整的白线,迎着烈日,闪耀无比,齐头并进,你追我赶。弯弯的白线翻江倒海,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声音,在镇海塔前连成了一条笔直的白线。
王子墨感觉到宝儿的小手紧紧抓着自己,便退了几步,轻声安抚道:“宝儿不怕,你看,潮来了,又走了。”
“爹爹在,宝儿不怕。”
话虽如此说,宝儿小脸依然有着紧张之色,待见得潮水退去,再也见不到影子,她这才放松下来,搂着王子墨撒娇道:“爹爹,真好看,宝儿饿了。”
“好,咱们去仙来阁。”
到了仙来阁,自有张不才张罗饭食,王子墨看到王福来也在这里,有些疑惑地问道:“福来,寻我?”
“小二少爷,老奴有事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