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青就这样站在殿门前,闭着眼睛享受着阳光的烘焙,以前最舒服的时光莫过于写完书后靠在阳台喝一杯暖茶,在雾气中望着外面灯红酒绿的霓虹世界,同现在一样宁静安逸。“我烙青的世界要开始了。”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用来形容烙青一点不为过。肤凝如脂,貌美如画。浅浅的弯眉,长长的睫毛,翘挺的鼻翼,粉嫩小巧的唇畔,精致的无可挑剔。墨色的长发披散在脑后,平添了一抹俏皮之色。她就这般静静的站着,任凭风卷着她的衣裳罗裙飞舞。
“主人”一声呼唤让烙青睁开淡紫的星眸,那样纯澈。“你们为何没有离开。”来者是前去带路的婢女和另一个不怎么熟悉婢女,“我们愿意跟随你。”“不离不弃,永不背叛,做得到吗?”“能”地上的两妖异口同声。“谢谢你们。”烙青绽开了最舒心的笑容,让原本习惯冷漠的两妖如沐春风。“你们叫什么名字?”“没有”烙青看着为首的婢女道“你叫清雅”转头对另一个婢女说“清粟”“这里依旧叫紫川谷”。烙青进殿“烙青,我的名字。”殿门重新合拢。
转眼两年已过。
烙青推来殿门,穿的仍然是火媚临走时送的那件天蚕紫霓裳,样貌也没有丝毫变化,依旧那般惊天汗月之容。两年对妖来说不过弹指一挥间,却也足矣提升她的修为,月璃术已飞跃至第八层,但卡在一个瓶颈处,一旦有个契机突破了,那便是圆满。谁叫她有着天帝的血脉,在冰室内成型便是九尾,只要再将法术修炼到巅峰,那就真是妖界无敌手。
‘好无聊啊,再不出去透透气,就该憋出毛病了,难怪杨过会在古墓里念及外面的花花世界,像我这样适静的性格都会觉得烦闷。看来我还是适合大隐隐于闹市,这种山水间的小隐根本不适合我啊’“清雅,清粟”,两位身着绿衣的姑娘从不远处奔来“主子有何吩咐?”“我想出谷”“以主子现在的功力妖界怕是鲜有对手。”“我想去凡间”“何时?”“明早动身”“可要我们陪同?”“不必了,山谷还需要你们照顾,等我回来。”“主子可还有吩咐?”“没了,你们暂且退下吧。”“是”。
‘清雅以前是这里最年长的,稳重干练,能当上师傅的领头婢女,自然能让自己信赖。只是清粟,自己对她始终存有顾虑。罂粟,美丽却也是最致命的毒物。叫她清粟无非是想给她个忠告,希望她能安下心。不过这两年她也没做对自己有害的事不是吗?难道自己的感觉是错的?’“算了,不想了,伤脑筋。”这些事情并没有冲淡烙青对即将到来的凡间之旅的喜悦。
月亮的清辉铺洒一路晶莹,石桌前,烙青独自坐在凳子上,过往的一切还都历历在目,‘不知道唐爷爷怎么样了......’目光深邃的望着桌前的茶杯,神思却不知道遨游到哪里了。“主人”清粟的打断生生拉回来烙青飘忽不定的思绪。“何事?”清粟将手中的木匣轻轻放到石桌上“主人要去凡间,这些或许对您有用。”烙青看了看清粟,毫无防备的打开了盒子。里面整齐的放着一套浅紫色的素衫和一条纱巾,衣服上面是一条玉石项链和一瓷瓶,里面装的不知何物。烙青抬起玉指,掂起小瓶拔开瓶塞嗅了嗅,芬芳甘甜。不明所以的看着清粟“这玉叫水苍,瓶子里是可以改变眼睛颜色的药水。”“谢谢你。”“这是我该做的。”,“你有没有银子。”听到烙青这样的问话清粟显然一愣,不过很快淡定了下来“没有。”,“那你下去吧,早点睡。”
看着清粟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真是大意了,如果她要是想对我不轨,恐怕我这会就要见师父去了,不该走神以至于没发现她呀。心思好生细密,这些东西对自己明天之旅真的很重要啊!你究竟想要什么?’烙青握着瓷瓶的手猛然一紧。
庭院不远处的榕树上,一名身着绿衣的女子正紧盯着烙青,双眼在黑夜中愈发透着绿光,额前的发丝有一缕莫名斑白,“该死”独属于男性特有的声音。“谁?”待烙青赶来之时,这里已什么都没了,但烙青敢肯定,刚才这里绝对有生物出现过,因为那眼神太过专注,想忽视都难。烙青深嗅了一下空气“这味道......”‘似曾相识’烙青脑海中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念头。‘算了,赶紧睡觉去吧,明天还有要紧的事。’烙青转身离去。待烙青离开不久榕树后走出一阴影“还记得我吗?”笑的一脸玩味,本就妖治的脸现在更加妩媚。
次日一早,烙青便收拾妥当,虽是一身素衣也遮不住她的灵动。带上水苍玉,背上准备好的小包袱,向着大殿而去,一路上也不见清雅和清粟,不知道她们去哪了,自从将师傅给的秘籍分给她们之后,就不怎么能见着她们的影子了,除非自己有事找她们。
轻车熟路的走到殿内的椅子后,毫不费力的打开门,一路轻松走到师傅遗体所在的冰室,“师傅,我又来看你了,这次呢我想出去看看,这里我就交给清雅和清粟了,我会很快回来的。”虽然知道永远不会得到回应,但烙青会一直说下去。打开包裹,掏出瓷瓶,一口喝下清粟给的药水。味道很甘甜,‘下次该找清粟多讨点’,烙青默默的打起了这个主意,正在修炼的清粟不知为何打了一个寒颤,差点导致受伤。‘等等’,烙青冲出冰室,再回来时,手中便多了一小块流光溢彩的水晶“有了你,就不愁凡间的生活喽。”说完烙青略带歉意的对着冰棺鞠了个躬“师傅,等我回来。”信步走到朝南的那扇门——人界。用力一推,门缓缓开启,门那端是耀眼的光晕,刺痛了烙青的双眼,一脚踏进了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