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犯在他老人家手上了吧、
惹了宣和帝的怒气、沈二锦连忙躬身行礼赔罪道:
“奴才什么也未看到,什么也未听到,还望皇上恕罪。”
“谁要你的恕罪、这个是朕要让你看的,你尽管看就是了,用不着请罚,跟朕进来。”
宣和帝这是做什么?
自己一个小宫女,如何经得起他这般的吓唬、
待沈二锦抬头、瞧见了那明黄色的背影,瞧着已经进去的他,沈二锦哪里在敢拖延半步、当即跟了上去、
进了门、垂着头不敢乱瞟,只是旁边儿燃着的鹤脚铜灯嘴上、托起的大红蜡烛,早已燃了厚厚一层蜡泪、显然是长期燃灯,并未及时清理过得。
“你、抬眼看看。”
突如而来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暗室里,显得尤为清晰、
沈二锦有些迟疑的、抬头、在毫无准备下的、蓦然便瞧见眼前的一副画像、挂在这暗室的正中,赤金的卷轴、自上而下的舒展开来,几乎囊括了整个墙壁,
而画中的人儿、却是一名女子、一位眉眼如画的女子、
大约是十六七岁的年纪、她身穿一身红衣、待细细看来、那无风自飘逸的裙摆所绣的,皆都是展翅欲妃的、凰鸟,个个形态妖娆,无论是坐是站、还是姿态闲散的形同散步,皆都张着翅、昂着头,一副随时欲起飞的、谨慎。
沈二锦的目光自裙裾缓缓而上、在满眼充斥的红衣里、忽而瞧见了一方红底绣黑纹的云萝腰封、黑丝缓慢穿过的腰封、而后勾勒出一朵朵含苞待放、的山茶,交织着无处不在的连理枝,
缠缠绕绕的漫过边缘只余一朵,盈盈绽放的山茶独自、傲立,
“就知道,当初的凤冠霞帔要不得、要不得啊…………、、、”
望着那不盈一握的柳腰、耳边儿回荡着、不知何时听到的话语、在这寂静沉稳的空间里,
恐惧、缓缓的自心底窜出、缓缓的、蔓延着。
即便是这样,可沈二锦仿佛是中了毒,又好似是被迷了心智,眸子充斥的双眼、喜庆到令人发寒的嫁衣,转不开视线的、随着那腰封一寸寸的上移、
而后就瞧见了、那白皙滑腻的脖颈、温温玉色的羊脂玉,串在如意结的红线里,瞧着、是那般的喜庆、
“你娘当年出嫁的时候、那可是轰动全京啊、哈哈哈…………、、、”
“就你话多、、……”
提着的一颗心、突而窜到了胸口,仿佛下一刻就要破口而出、袖子里、紧握成拳的双手,再三的收紧、指甲划过皮肤、深深的渗透进皮肤里、却、依旧毫无所觉的、
而目光,更是义无反顾的向上、
此时、心底没来由的冒出一丝害怕、
害怕、即将要面对的一切。
嘴不点而含丹、鼻如峰翼般挺拔、眉不画而横翠、此时笑盈盈的瞧过去来、眸子如秋水般温意绵绵、玉肌伴清风、
“静似娇花照水、这可是倾尽所有后,我唯一能想起的词了、”
“别听你爹瞎说、当年、为娘虽然容貌不俗,却也只是一个稍稍长相好看些的女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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