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据那时的玉墨对她说,珺县之中,能出产的最好的玉,也便是那一块了。其余的虽是也算得上价值连城,却比不得瑶林产出的千分之一。
“那就依梅先生之言,待我修养一日。却不知明日宴会有什么非我去不可的人物?”
玉花湮猜想,若不是有梅引自行应付不得的人,梅家家主犯不着“受制于”一个小姑娘。反正她不知梅引心性如何,若是换过她是长者断然受不得这等“委屈”。
“不是大人物,只是有些张狂,需要你从旁暗助、灭了他们气焰。”提起“那些人”梅引老练的目光有些不同,这倒是勾起了玉花湮的兴致,在她看来,梅引人如其姓,傲雪孤芳从不与人争强好胜。此时却孩童气,多一些。
“怎地有人开罪父亲不找君羡哥哥去收拾,我一个十多岁的小丫头能顶什么事?”
玉花湮的语气虽未和缓,但是话锋却一下子变得迥然不同,闻听她的话语,梅引一直飘忽的目光重新回到了她的脸上,看着小姑娘说话力气是有了,但是脸色终究还是有些苍白。
对视上玉花湮提醒他的目光,梅引面对着小姑娘扬起了唇角,就如他轻易中邪一般地相信她的话一样,事情真的没偏向不好的结果。
她此时叫他父亲,话里又捎带上他的儿子,那么此时听墙角的,必然是他的幼子无疑。
只有一点梅引十分不解,自家这个看起来和顺却心高气傲的小子,怎就将心思放在性情冷清又不愿意理会他的小丫头身上。
心下揣测过无数次,对着玉花湮颔首时仍在疑惑:这丫头小小年纪就知道这么多事情,难不成真是精怪所化,不然,羡儿这是……
梅引一边起身一边朗声说着,“我哪里指望得上你君羡哥哥?他既无心帮我操持家业,也无心考取功名,我怕是上辈子欠了他的,才生了这么个没出息的。”
听见一个疼爱儿子的父亲这么挤兑爱子,玉花湮不知怎么心中想笑,可与此同时,那份心思似乎又牵动了身上某处经脉,指尖的酸麻让她收回欢悦的心思。
……
对于身在梅家的玉花湮而言,她并不觉得静待是度日如年,桐琴她的举动太过招摇招、致杀身之祸的教训告诉她,重病在身的她还是修身养性为先。
说是一日,其实转瞬即逝。
刚刚觉得自己的身子好些,她就听见梅儿催促她要起身随梅引一家赴会去,“婉心小姐的身子愈发懒了,梅儿再催不动你,几位小姐就要来找麻烦了。”
“嗯。”依旧是那副病怏怏、懒懒的样子,玉花湮手持随行时梅儿为她带上的书卷,眸子淡淡地从书上移开看了梅儿、身子未动。
梅儿之前虽未近身服侍过,但也从王妈妈那里多少了解了玉花湮的脾性。
一惊一乍地来到玉花湮的床边,煞有其事地问她,“婉心小姐猜梅儿刚才在楼下,看见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