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抬头看,这才知道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走回了花园,身边依旧是没有一个下人跟着。
“想些事情,出许是出神了,你怎么还在这里?”她问。
欧阳潋先是低头半蹲在她的脚下,看着她的伤脚,盯了一会儿后,拿起她的右手,将手中的扇子放在她的手心。
“给你送扇子来了,这最后一股秋热毒的很。”他说着。
知道他关心自己的伤,她温馨一笑道:
“我真是越来越觉得仟羽的山水养人了,你与你的那几个兄弟,可都是绝色的人物。”
欧阳潋皱眉:“你倒是打趣起我了,看来也是在府里太过无趣了吧?”
“你不是要回去吗?怎么还在?”她问。
“怎么?想让我走吗?
那我即刻便出发了?我好心好意给你送扇子,结果你竟一个劲的赶我走……这世道可真是变了。
欧阳潋皱着眉头,委屈的扁着嘴,有些夸张的喊道。
原来人们都不再礼尚往来了,老祖宗要是知道规矩礼节都被坏了,恐怕要气得从祖坟里爬出来……”
说着,还作势要走。
“好了,别闹了……呵呵。”雪裟被他逗笑,抓住他的外袍,他便立刻收住了腿,转身拥住她。
“你看你,多么顽固……要是早些给我一个笑容礼尚往来,不就好了?”
欧阳潋的下巴厮磨着她的发,那语气柔的能够滴出水来,叫人心和身体一并软了。
雪裟慢慢道:“不走,那便陪我吧!正好,有件事情,要问你。”
“好,回屋去。”欧阳潋灿烂一笑,牵着她的手,两人一起散步回了小院。
一路上他拿着那把扇子给她扇着,太阳的确正毒,有扇子扇着倒也凉爽。
刚到院子,几个下人低眉顺眼的开了门便老实的退下,欧阳潋似乎很满意。
“不要叫她们打扰你,这倒是个好安排。”
“坐吧。”雪裟淡淡的说。
欧阳潋关心的说:“你还未恢复完全,近来还是要好好休息,不要出去走动,外面日头毒。”
“放心,又不是什么大伤。”她答。
坐下后,欧阳潋这才问:“你方才去了哪里?为何失魂落魄的?”
雪裟看着他关心的样子,眼神沉静,淡淡一笑:“没有。随便走了走。”
“若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欧阳潋还是道。
“嗯,放心吧。”她回答,依旧是淡淡的笑,手上不断的抚摸着那把竹骨扇,那触手生温的感觉。
为何与那副画的卷轴那么相似?
“这扇子,你从哪儿得来的?”她不经意的问。
欧阳潋:“哦,这是我小时候就一直用着的,一直放在山间小院,昨日我特意去寻了出来,怎么样?还顺手吗?”
“这材质倒是特别。”她答。
欧阳潋见她有兴趣,便笑着道:“你喜欢便好,欧阳淦也算是收了些好东西的,当年那块玉材料珍贵,他拿去做了一副卷轴挂画,剩下的便做了这扇子。”
“用这样的材料做挂画卷轴?那想必画一定很珍贵了……”雪裟看着欧阳潋的眼睛,缓缓道。
只一瞬间,欧阳潋的眼底沉了一下,细微,却让她看在了眼里。
“那是一副他自己画的画,对他应该是极为珍贵的吧。”他自然的回答。
雪裟笑了。
他看出自己在套他的话了。
他们两个对对方的了解太深,她知道。
欧阳潋一定见过那副画,是遇见她之前,还是回国之后?
他知道画中人的身份吗?
不重要。
他知道雪裟的身份吗?
不重要。
他为何从未提起过?
这才是重要的。
你在骗我吗?欧阳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