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盖过心疼:“我真不知你是个这样的人!”
陶莞被他呵斥的一愣,这样的人,她在他眼里是哪样的人?!她冷笑一声:“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是这样的人了,何必又死死拉着我的手,你放开我!”
陶莞挣扎着要把手抽回来,周继只是瞪着一双怒眼,手力越箍越紧,不让她动弹半分。良久,他骤然松开手,失望地说:“陶莞,你会这么伤我,我又何必自讨没趣。牛牛的事我对不住你,对不住你们陶家,是我存了心思想接近你,一时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既然你这一年来过得这么辛苦,我也不想继续拖累你,我若还算是个男人就该成全你的大方磊落。”
言罢,周继彻底松开了她,孤身踽踽离去。
陶莞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大哭不已。再想起自己说的话句句诛心,原本想跟他好好地说,只是不知道怎么事情变成了这个样子。她想过说了之后一万个的情形,却没有想过会是这样两败俱伤的结局。他这一去,就算他回头,她也不可能再回头了。
陶莞回到家,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埋在被子里哭,伤心难过。小宝放学回来拿了先生的考评给她看,一进来时见她哭得眼睛都肿成了核桃,连跑带撞地跑到她的跟前抱住她,抬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问:“大姊怎么了?为什么哭?”
陶莞揉了揉他的头,看他稚龄天真的样子,又很懂事,心里安慰了许多。擦了眼泪道:“没什么,大姊想着小宝上学出息了,家里以后有了顶梁柱,大姊心里头高兴才哭。要是以后大姊不在了,你要替大姊照顾好弟弟和二姊。”
小宝郑重地点点头:“这回考评我拿了个优,第一名,我一拿到手就马上跑回来拿给大姊看,大姊你看,这个字是优。”小宝有模有样地指给陶莞看,陶莞顿时破涕为笑,敢情自己在这小屁孩眼中真成了目不识丁的大文盲。
小宝见她笑了,也跟着笑,问:“大表哥什么时候来?我要把这个优也拿去给他看看,上回他教我写字,先生夸我还问我是谁教的。”
陶莞刮了刮他的鼻子,瞧他那臭屁的模样,巴不得天下皆知:“你大表哥上京去考试了,哪里能这么快回来,这回要是回来,指不定就是及第的了,到时候你再请他多教教你,必定比你的先生教的好多了。”
小宝拍着手叫:“总有一天我要超过先生,到时候换我来打先生的手背,哼哼。”
陶莞格格笑了出来,“好啊,你在学堂里淘气被先生打了板子,还目无尊长要去打先生,回头我告诉先生看他怎么收拾你。”
小宝的立即耷拉下来,苦兮兮地讨饶:“大姊疼小宝,不忍心看小宝被先生打手板的。”
陶莞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番,才用商量的口气说:“你要是把《三字经》一字不漏地背下来,我就不告诉夫子。”
小宝瞥了他一眼,颓丧地说:“那你还是告诉先生吧。”
陶莞哈哈大笑。
有了小宝这个开心果,陶莞的忧愁顿时减了大半。只是到了夜间再反复看着周继送给自己的那些东西,想起他白日里对自己说的狠话,难免又流了些眼泪。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大概是昨晚哭得太久,整个脑袋昏昏沉沉的,陶莞坐在镜子前面都被自己的鬼模样给吓了一跳,仅仅一夜的功夫自己就把自己糟践成了肿眼泡,脸上还出现了细细的干纹,眼睛下面的淤青更是吓人。
何花来叫她时还说了她几句,要她晚上做活别做的太晚,到底是大姑娘了,要懂得保养自己。
“今日我和你爹要去地里头快点收完稻子,你三姑家里等着这些雇佣的人过去,中午的时候不回来吃了,你让慧丫头把饭送到地头那边去。”
陶莞点了点头,又跟何花说:“何姊,我过几天想去镇上办点事,家里忙的话我请个人来家里做饭,知会你们一声。”
何花以为她要去镇子上买家里的用需,大手一挥道:“不用请人,那天我在家里做饭就成,没的要麻烦别人欠人人情。”
“那更好了。”她也不想欠别人人情,刚好娘俩是同个心思。
何花像是想起什么,又吩咐陶莞:“这几天京城那边应该有消息了,你去镇上的时候顺道去一趟你舅舅府里,毕竟是亲戚,我们这样不闻不问会显得我们不知礼数。”
陶莞心里虽不乐意,但还是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