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是在酒楼里,有时是在荒地里,黛玉虽然有些不习惯,但也咬牙坚持下来了。黛玉知道,这样快马加鞭的赶路,她很快就能见到父亲了。
到了第三日,他们已经到了高邮,眼看就胜利在望了,马车却骤然停了下来,经过前几日的小骚扰,这次就是大批量的袭击了。
十来个黑衣人从四面八方同时冲向黛玉的马车,楚天佑带领着手下的人将马车团团围住。车外刀剑飞舞,打斗正酣,车内黛玉用力的握着雪雁的手,眼里竟是不舍。雪雁笑着帮黛玉擦掉了滑落的泪痕,在黛玉耳边轻声道:“姑娘,保重!”
黑衣人的武功甚是高强,一刻钟之后,楚天佑这一方,就剩五个人危危险险的保持住了位置,其他人都已经或伤或死,失去了战斗力。展铎在马车外高喊着:“我护送姑娘先走,分头行动!”话音刚落,展铎便一脚踹开马车门,拽起雪雁高声说:“姑娘,在下送您先走。”黛玉大惊失色,想要呼喊,却狠狠的忍住了。
雪雁深深的看了一眼黛玉,对展铎说:“有劳楚公子了。”秀菊也突然反应过来,冲了出去,叫着:“带着我,死我都要跟着姑娘。”事态变化的有些快,转瞬间,展铎并两个大汉带着紫鹃雪雁飞驰而去。几乎一半的黑衣人都向两人追去。楚天佑利落的跳上马车,当起了车夫,快速的奔跑起来。
至于黛玉的一些在后面的行李,就遗失在哪里。楚天佑注意到,这些黑衣人并没有马上追他们,而是去搜了行李,不由得微微皱眉。
马车在剧烈的奔跑着,黛玉用力的抓着座位,尽量不让自己跌倒。她想问问楚天佑,雪雁她们会不会出事,但是又不知道怎样开口。如果她舍弃雪雁她们的心是这样的疼痛,那舍弃展铎,楚天佑也一定不好受吧。都是因为自己执意要回扬州,才会如此。如果紫鹃和雪雁她们有什么意外,她真是罪过大了。
过了三沟铺,再有个十几里就进入扬州府了,一阵刺耳的笑声传来,几乎震透了每个人的耳膜:“你这个小鬼头真是精明啊,要不是老夫在,这帮兔崽子就都被你骗了。”楚天佑听出这声音,正是那围困林府的首领。于是嘿嘿一笑,平稳的声音送出去:“老前辈跑的到快嘛,不知道那林府现在如何?”
“你这小子甚是狡诈,果然像那老秃驴的弟子。”老者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伴随的是一队黑衣人。楚天佑跳下了车,往前走了两步,看着站在黑衣人之前的紫衣老者。
老者并没有蒙面,显然并不介意楚天佑知道他是谁。楚天佑也很没面子的,根本就不认识眼前的人。不过,他一向不把面子看的很重,于是依旧笑嘻嘻的问:“尊者怎么称呼?”
老者看着楚天佑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抱着剑的姿势也看着煞是随意。但他却知道,面前的这个少年,已经戒备非常。现在身边任何一个手下轻举妄动,多半都会被这小子给斩于剑下。
“慧净老秃驴倒是很会挑徒弟,名不虚传啊!”紫衣老者自动忽略楚天佑的话,自顾自的说着。楚天佑扬眉,依旧话不着调:“家师自是不能和前辈相提并论!不知前辈特意到访,有何贵干!难不成是吃了皓睿那小子的亏,来找我泄愤了?这皓睿就是太死板了,一点儿也不知道变通,老前辈放心,在下回去,一定好好的教训他。您老歇歇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的!”
楚天佑说话的这会儿功夫,丁大强和护卫已经从后面的行李车上,移到了黛玉马车处,丁大强已经到了驾车的位置。老者看着那一翻变动,大声笑道:“老朽真是越来越喜欢你这孩子了。”
“那不如在下请前辈喝茶?”楚天佑虽然依旧笑着,但手上一把暗器已经扔了出去,直冲老者身后的十来个黑衣人而去。同时,他仗剑直行,快速的向老者冲了过来。
老者笑道:“好一手天女散花的绝技。小子,老朽来看看你到底有何本事。”说罢就和楚天佑缠斗在一起。
丁大强看准时机,快速的策马驱车,向树林中跑去。再有不过十几里就能到扬州府了,绝不能再这里出意外。但楚天佑和丁大强都显然低估了老者的布置,虽然紫衣老者被楚天佑缠住,但功夫却是差上很多,只是勉强应付而已。而树林中却突然又冲出了一队黑衣人。
楚天佑长叹,猛的收起了对紫衣老者的攻势,快速的向马车急冲而去。后背偌大的空隙就留给了敌人。紫衣老者也不客气,一掌就拍了过去。楚天佑快速转身,扬起一掌便迎了上去,两人手掌在空中相遇,都迅速的向后方跌去。
老者向后急退了好几丈才堪堪停下,甚是诧异楚天佑小小的年纪,竟有如此功夫。抬眼望去,却见楚天佑借着他的掌击之势,更加快速的向马车冲去,撞上马车之际,还不忘扔出一把暗器去解手下之危,并借撞车之力迅速缓了身形,从车顶利落的滚向驾车之位,抓起缰绳就疾驰而去。
一串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顺畅,一看就是早就思量好的。紫衣老者不禁笑了,如果不是形式如此,这孩子倒是可以交上一交。想罢,老者腾身而起,一掌拍断了几棵大树,挡住了马车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