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长楼梯上到二楼,里面空间很大,装修的也是很不错。红漆立柱,实木地板,纱布帷幔,盏盏灯盘。有绿植盆栽,青铜摆件。一座高大的财神铜像,摆在最北侧当中最显眼的位置。一口铜鼎,上插香柱,香烟弥漫,古气宜人。
东面设有排排雅间。画布屏风,竹席卷帘,红漆木拱门。
西侧设有木柜台,台面上放置了几盘五铢钱币和几个小木匣。一位老者站定柜台当中,见到我们走过,忙弯腰施礼道。
“二公子!”
薛卫一副傲慢之气,不予理睬。我忙微笑点头示意。
薛卫继续在前引路。
“请!”
走到厅中,只见二十几个男人弯腰围成一圈。他们身着不一,有的绫罗绸缎,有的补丁粗衣。
“买小!小!”
“我要押大,大、大、大!”
“这盘应出豹子啦?”
“这把我必中!哼!”
七一嘴八一嘴,叽叽喳喳,全是这些老爷们的大嗓门,众人声浪鼎沸。
走近一看,高的矮的,胖的瘦的,老的少的。这些人全都是赌客。
他们把一个矮木桌围成一团。木桌上划着条条框框,写着看不懂的字迹。框内摆放有五铢钱币,以及大小刀币。
这刀币?
哎?这砍一刀,砍一刀。是不是这么来的?
只见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气定神闲的跪坐于木桌前,不紧不慢的双臂展力,摇动着黑漆木盅,里面有东西撞击盅壁,发出咚、咚、咚的清脆声响,如声声木鱼。
闭上眼睛细听,给人一种空灵的感觉。
“开!开!快开呀!”
突然,有的人已经急不可耐,狂声催促。
中年男人这才缓缓放下木盅,此时众人屏气凝神,大多紧张至极。
中年男人眼神轻佻,探头环视众人一周后,猛的掀开木盅。
木盅底盘下面有三个木骰子,亮在众人眼下。
这种骰子和现代的骰子只是材质有区别,现代的骰子基本是塑料的,涂的颜色更为直观一些。但总而言之,点数都是相同的,也都是六个面。
中年男人高声叫嚷道:“一三四,小!”
“唉!又输了!”
“本公子赢啦!哈哈!”
“不玩啦!手气真差!”
众人一阵小骚乱。
他们神态也多有不同,有些人看上去就像是老赌徒,满嘴酒气晃晃悠悠,想必是刚在楼下吃完酒菜。有的人看上去衣着简单,身形黑瘦,显然是懒散庄稼汉。有的则走柜台处软磨硬泡,希望赊些钱币,以充赌资,好继续翻盘。
赢了钱的人们,狂笑不止,兴奋至极。输了钱的人们则嘘声一片,个个面色愁容,咬牙切齿。
薛卫则安慰其中一人道:“赵公子,时日尚早。若手气不佳的话,不如楼下挑个女子陪你开怀畅饮一番,等抖擞精神后再押也不迟啊!”
那人一脸猥琐相。
“二公子,此话正如我意,我这就去让小红陪陪我!哈哈!”
原来这赌坊与风月场所兼营合开呀!
唉!这儿简直就是人间毒瘤啊!
“叶公子,押大押小?何不玩上两把?”
薛卫一脸媚笑道。
我忙摆手:“不,不了。我对这些不感冒。”
薛卫疑惑道:“不感冒?”
我没理会他,挨个看了人群一遍,也没发现乔阳,便问道:“乔阳呢?人呢?”
薛卫道:“他呀?在雅座间。叶公子不押上两把试试手气吗?若输了,算我的。”
薛卫轻拍着胸脯,想诱我入局。我没搭理他,径直奔向雅间查看。
我必须要把乔阳带回去,乔伯父一家好不容易才把他和家业赎了回来,再不能让他重蹈覆辙。
我急忙探身挨个查看雅间,在靠最南边的一间,发现了乔阳的身影。
站在这里透过窗户,能看到不远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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