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云的天气让人分辨不出南北西东。平整开阔的U形夯土码头上,官兵们有序的卸着货物。
长长的河道,变成了细流,这里已然是尽头。
河道内,停放着三两艘木制客船。河道周围的岸边,建有一排排样式统一的二层房屋建筑。隔远观看,都是实木结构。有木楼梯,大粗木柱和尖尖的稻草屋顶。与北方的青砖瓦当,白墙石砌比起来,尽显简陋。
周围零散往来的本地人,他们都身着亚麻粗布。男人们上穿大领口短衣,下穿着短裤,脚蹬草鞋。女人穿着绣有图案的长衣,下穿百褶裙,或穿类似旗袍的衣服。衣物布料颜色也竟是些灰蓝色、棕色、还有枣红色。
他们的发髻很特别,中原的百姓要么头上绑个大粽子,要么像秋儿一样,左右两边各顶一个叉烧包。而他们的发髻却更为复杂,更为多样性。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他们的头发上都插有羽毛,长的短的,宽的窄的,五颜六色。
除了衣服图案和羽毛光鲜外,她们还佩戴有首饰。大大小小的海贝壳项链戴在手腕,置于胸前。装扮并显示着自己最为美丽的一面。
除了出席活动,现代人是不愿意带项链什么的了,最多,带块表就不得了了!
也许,这就是地域差异吧。这就是南方边陲独有的建筑与人文风格。
当地人与我们往来照面,也只是惺惺的走过,没有丝毫的好奇。似乎对我们这些外地人的到来已经见怪不怪。反倒是被束缚的人群之间,相互窃窃私语,对他们的举手投足;着装打扮,议论不休。
饭团目不旁视的盯着走动的当地人。
“他们是什么人啊?怎么如此妆容?快看,快看!公子!你见过吗?这该不会是鬼门的使者吧?”
杨友瞥了饭团一眼,回应道:“莫要胡说,他们都应是岭南人。”
“岭南人?那鬼门关在哪里啊?”
饭团这么高声一问,其他人犯也都好奇的挤了过来。
杨友操着磁性音色道:“此地应属北流县境,光禄大夫刘向与其子刘歆编绘着书《别录》,其兵书卷,第二十册有云:武帝,元鼎六年,南越吕嘉叛乱,伏波将军路博德率兵南下平定南越。大军挥至北流境,遇分水坳。转郁林途,有山峰对峙。穿两山夹缝之间,雾起云涌,似入鬼门关。十人入,九不还。据我所推测,应该就是此处方向,前方两山交汇之处。”
说完,众人的目光都随着他的手指方向,望向远方两侧凸起的山峦。
我心说,你这引经据典呱唧呱唧的一大段。但凡没有个八核大脑的人都记不住,比我这送外卖的大学生可是强太多了。
众人望着生命可能会消失的地方,都逐渐色变。更甚者脸上惊恐万分。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喂!走啦!走啦!跟上,跟上啊!”
“喂!跟上啦!”
两三名穿着精良的领头军官高声疾呼,所有人的脚步又都极不情愿的慢慢移动开来。果真,军官们向着杨友所指的方向带队而行。
大船上有一部分士兵留守,其余的多一半的人肩抬货箱殿后,少一部分人列队在前,剩下我们二百多名人犯则夹在中间。这队形规模相比豫章郡那时更为浩大。
通往山峦深处的小路很窄。两侧皆是低矮灌木,叶厚枝茂,绿意盎然。
一些蚊虫飞蝇在耳朵边嗡嗡的振翅,除了踩到枯枝败叶的咯咯声,队伍里不时有铁链撞击声,明显的吹气声和闷哼声。继续深入,心情变得越来越沉重压抑。
如果没有脚下这条黄泥小路,还真像是进入了原始丛林的感觉。
饭团结结巴巴颤抖着。
“这···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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