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等崔玉娇一走,张铎就啐了一口,“什么玩意!就这样还敢跟太子妃争?”
说着便一摆手,道:“都去门口给杂家好好守着,一个也不许放进来!”
“是,大监!”
“等等!”
都说太监小气,大概失去了某样东西,心里总藏着自卑感,所以就特别忌讳别人说他是阉人。
刚刚这个崔玉娇可没少触碰张铎的忌讳,这会儿张铎已把她恨到骨子里了。
白净无须的脸上露出阴恻恻的笑容,“刚刚的事都看见了?”
笑容渐渐放大,可声音却越来越冷了,“去各小主儿那透个风儿,以儆效尤!”
“是,大监!”
众小黄门自是兴奋,同是天涯阉割人,整人何必看家门?
这个崔良娣,这样骂自己,还敢直呼他们主子的名讳,这下得好好加点料在里头!好让那人知道,入了宫,没得宠前,就别整日拿自己家世说话。
深宫深着,家人远着,这远水解不了近火,提这家世多无趣?又够不着!
于是乎,不出半盏茶的时间,刚入门的各位妃嫔便知道了这事,除了崔玉娇那同家姐妹,其他人都忍不住笑了。
这个崔玉娇,入了宫还敢这般嚣张,真当他们崔家已是天下第一家了么?
往日里在她们这些京城淑贵前就整日仗着自己的家世说这个,道那个,各种刻薄讽刺,结果今天才入宫居然不知羞耻地主动找上门去,结果被殿下狠狠地打了一记脸,真是大快人心啊!
“大姑娘,那崔家娘子这下算彻底得罪了殿下和太子妃了。”
卢淑蕙的陪嫁丫头兰香一脸兴奋地道:“殿下都说出那样的话来,没准以后就成了个摆设了,大姑娘,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呢!”
卢淑蕙微微蹙眉,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沉默了半晌,才长长叹息了一声,道:“过来帮我更衣吧。”
顿了顿,道:“殿下今个儿是不会过来了。”
完了,又略一停顿,继续道:“谁的屋里都不会去,咱们洗洗睡吧。”
“大姑娘?”
兰香一脸疑惑,“这还未到戌时,没准殿下会来您这儿呢?”
卢淑蕙苦笑,“早就听闻殿下与太子妃乃是青梅竹马的一对,感情之好超出世人想象。今日一见,果不其然。今个儿各侧室进门,殿下为安其心,无论如何都不会踏进任何侧室的屋子。那崔玉娇素来无脑子,殿下都在太子妃那儿歇着了,居然还上赶着去讨骂,也真真是蠢到没边了……”
“啊?”
兰香还是有些迷糊,脑门上写满了问号。
卢淑蕙轻拍了她一下,道:“好了,早些伺候我沐浴更衣,早些歇着吧。”
顿了顿又冲着屋里众人道:“奶娘,还有你们几个……记住了,在这宫里,太子妃是仅次于皇后娘娘的存在,即使是韦贵妃见了她,依然要行君臣之礼。在这东宫,除了殿下,便是她最大。以后都要谨言慎行,莫要冲撞了她。”
“大姑娘,您可是卢家的嫡出姑娘,何苦要看她脸色?”
兰香有些愤愤不平地道:“奴婢听闻这太子妃可不是一个好相与地,手段狠辣,姑娘您太示弱,怕是会让她小瞧了去。”
卢淑蕙轻笑了下,道:“那倒也不至于。说起来,咱们五大家与卢国公府的恩怨其实也只是崔家与程家的恩怨。其他不过是给点薄面,出声支援也不过是自保罢了。这太子妃虽做了几件事,看着手段狠辣,但我倒听闻,她是一个不爱管事的人,只要你别去惹她,她也不会来惹你。”
“老奴也听说了。那崔家子,唐家子都是无礼在先,才惹得那位出手整治。平日倒也真从未听闻她仗着家世,今上宠爱就横行霸道得……”
卢淑蕙的乳娘欧氏人老成精,在大家族服务十几年,倒也看得清楚。
卢淑蕙微不可察地轻轻点了下头,道:“奶娘说得是。好了,都散了吧,今日累了一天,早些歇息,明天还要早起给太子妃敬茶。”
“是……”
卢淑蕙得父亲细心教导,也继承了父亲善观察,能容辱的性子。知道自己无法与人家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相比,倒也想得开。听了崔玉娇的事,便自觉寻到了太子的心思,虽有些吃味,可到底是个聪明女子,心里宽慰了自己几句,便安然入睡了。
可像她这样拎得清的人世上又有几个呢?
崔玉娇傻傻分不清,回屋又哭又闹,砸碎了不少东西,狠狠地咒骂着杨晓然,一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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