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
只是丈夫说太子妃好美食,还特爱野蔬。这回娘家寄了些晒干的莼菜来,丈夫便说觐见时啥都不用送,就带些莼菜来。
杨晓然一听这话,顿时眼睛就亮了!
莼菜啊!
好东西啊!
后世卖得可贵了!
口感圆融,鲜美滑嫩,蕴含丰富的胶质蛋白,好吃又美容,这礼物真真是妥帖到心里头去了。
更别提,这年头的莼菜可都野生,无污染地,一定更好吃。
想到这里,便觉口中生津,脸上的笑容都大了不少,“居然是西湖莼菜?哎呀,嫂夫人,您可太贴心了!这东西我可想了很久了。”
柳三娘微微惊讶,太子妃居然真得喜欢?
何芸娘也是江南人士,见太子妃一个关中人居然知道西湖莼菜,不由好奇地问道:“娘娘知道莼菜?”
杨晓然抿嘴一笑,道:“晋朝大司马张翰在洛阳时,见秋风起,便想起了家乡的莼羹,鲈鱼脍,便感叹,人生贵得适志,何能羁官数千里以要名爵乎?随即便辞官回乡,这莼羹鲈脍便也成为辞官归乡的典故。我早早在史书得见,对这莼菜便心生向往,到底是何等味美,竟能让人抛弃功名利禄,一心回乡?”
心里暗暗为自己的机智点赞,多看点书也没坏处,来这大唐生活节奏慢,有大把时间来看书,虽然不如现代书籍那样丰富,但也聊胜于无。这记性又好,看着看着倒都记下来了。
“娘娘学究天人,我等叹服!”
二人眼露敬佩,这时代不是每个女子都能读书得。像她们这样的寒门子弟,就算自己的阿爷当了官也是最基层做起,那点工资还得回馈族人多年的照应,供家里其他资质好的子弟继续读书,这样家族才可能慢慢壮大起来。
男子读书尚且困难,更别提女子了。
二位嫂夫人便是没什么文化的人,只是粗通文墨,能写自己名字,写个口信,这才这时代已算是不得了的事了。哪里能像某个不要脸的姑娘拿着抄袭的诗词歌赋往自己脸上贴近,还能看懂那些难懂的史书?
而这年头,有文化的人基本就是底层人民崇拜的对象,那都是文曲星下凡,听人随便就能说个典故出来,二人自然敬佩。
“这莼菜本没什么味道,只是一旦做成汤羹就特别鲜美,吃口里很是顺滑……”
见杨晓然感兴趣,柳三娘也开始介绍起莼菜来,“软软柔柔的,吃在嘴里的感觉特别有意思。”
杨晓然口水都快掉下来了,“莼菜呢?”
二人对视一眼,终于绷不住了,口里连连喊着恕罪,又连连道:“这送入宫中的东西都不能直接呈献给娘娘,要检验呢。”
杨晓然一脸气闷,“那还得要一会儿呢。唉,入了这宫,吃个东西也没自由了,真是烦人……”
二人惊了下,忙低头,不敢接话。
这话太子妃说没问题,她们要敢接话那就是对天子不敬了。
“又在嘟囔什么?”
李承乾带着憨牛与鼻涕进来,这两位回来了,自然就成了他的跟班。
还有什么人是比自己妻子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更值得信任地?
杨晓然撅嘴,“大嫂夫人给我带了西湖特产,莼菜,我这看书上记载,馋得口水都要掉下来了却告诉我暂时还吃不着,我这心里呀,跟被猫儿爪子挠着了一般,无奈又着急啊!”
李承乾大笑了起来,两妇人忙起身,“拜见殿下。”
“免礼,免礼,都自己人,不必客套。”
在杨晓然旁边的位置做下,道:“刚刚你师兄都跟孤说了,孤已让大伴去催了。这西湖莼菜孤也只吃过几回,跟鱼一起做成汤羹,端得是美味。”
“你吃过?!”
某姑娘瞪大双眼,“我怎么知道?你怎么自己吃独食?!”
李承乾嘴角一抽,“我怎知道你会喜欢这个?总觉得女儿家喜欢些珠宝首饰……”
鼻涕与憨牛的妻子不由暗暗乍舌,这太子对太子妃可真好,这般相处,倒像寻常夫妻一般。
鼻涕与憨牛咧着嘴直笑,对他们来说,师妹幸福就是他们最开心的事。
到底从小一起长大,相依为命,这情分是比亲兄妹都要深得。
杨晓然一撅嘴,“胡说!你分明是自己嘴馋,都吃了,没留给我!你早知道我好嘴,却不拿来给我,哼!”
李承乾无语了,怎地那次过后,她好像越来越不讲道理了?且越来越会撒娇了,弄得自己一点法子都没有,恨不得把自己心肝儿掏出来给她看,自己对她到底有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