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震,有些心虚地别过头,不敢再与崔玉荷对视。
崔玉荷回过头,道:“近日贱妾发现家姐与郑良媛走得近,还时常去典膳局走动。这姐姐素来娇生惯养地,怎会忽然去膳房?心里觉得奇怪,便微微留意了一下。”
“那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长孙指着崔玉荷道:“不要怕!有本宫给你做主!你听到了什么,或者想到了什么可疑地都要说出来!”
“是,谢娘娘!”
崔玉荷又磕了一头,然后道:“其实贱妾什么都没发现。”
顿了顿,见天子蹙眉,忙又道:“因为姐姐看着就像是不满意饭菜口味去发几句牢骚而已。但直到刚刚……”
崔玉荷忽然一指郑秋蓉,“直到刚刚,贱妾见这郑良媛袖口滚落了一个东西,还被她踢到了姐姐脚下,那一瞬,贱妾就什么都明白了!是她,是她,她是凶手!”
“岂有此理!”
崔干忽然大叫了起来,“区区良媛竟然胆敢戕害太子妃,还企图嫁祸我儿!”
说话间已冲到了大殿中央,跪下重重磕头道:“求陛下明察!慰太子妃在天之灵,解我儿嫌弃!”
本还得意着崔玉娇一听崔玉荷这话,先是一愣,随即低头看向自己脚下,见一个瓷瓶滚落在自己脚边,呆愣片刻后,顿时大怒,起身对着郑秋蓉就是一巴掌过去,大骂道:“贱人!你敢出卖我?!”
一句话出口,立觉不妙,可为时已晚!
所有人惊愕地望着崔玉娇与郑秋蓉,崔干当场呆愣。
“如此说来……”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众人再次一愣,只见那个被太子抱在怀里的女子睁开了双眼,太子慢慢地将她小心放下。只见她擦着自己唇边的血,一步一步地走向崔玉娇,冷笑道:“你这是承认了,对本宫下毒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一群大臣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只觉今晚过得好生刺激。
这太子妃一会儿死,一会儿活得,到底怎么回事?!
再去看程家人,却见这家人脸上哪还有什么泪痕?!再看那裴氏竟已是坐了起来,狠狠地盯着崔玉娇与郑秋蓉,不顾身份地破口大骂道:“好个歹毒的心肠!竟给我儿下药,想来个一尸两命!若不是我儿机警,便已成了你手下的亡魂鬼!”
说着便起身走到大殿中央,磕头道:“求陛下做主!求皇后娘娘做主!”
郑秋蓉早已没了淡定之色,指着杨晓然道,“你,你怎么?”
忽然神色大变,忙福身道:“太子妃明鉴,贱妾不知怎么得罪了崔良娣,贱妾,贱妾现在都是晕乎乎地,不知,不知这,这事……”
说着便哭了起来,像是无助的小孩儿一般,“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父亲,父亲!”
“吾儿勿慌!”
郑融匆匆上前,狠狠地瞪着崔玉娇,“你这歹毒的妇人!死到临头居然还敢诬陷他人,陛下……”
“郑融你这老匹夫!”
崔干忽然大骂了起来,“事情还未查明之前就敢血口喷人!分明是你女儿想害太子妃再栽赃嫁祸于我女儿!你这老匹夫睁眼说瞎话,众目睽睽之下颠倒黑白是非!陛下,陛下!老臣中心一片可昭日月!请陛下明察!”
郑融冷笑,“这话说得好笑!说我儿害人可有证据?!”
说着便看向了崔玉荷,道:“这位也是你们崔家人吧?这血脉相连地总要帮着。没准就是这二人相互勾连,企图陷害太子妃,再嫁祸于我儿!”
“你放屁!”
崔干大怒,“我儿自小受贤妻教导,读得女戒长大,怎会做出这等下作之事!”
“崔干.你个老匹夫!你还敢狡辩?!你素来看太子妃不顺眼,贞观二年时就设计将太子妃逼出京城!当年太子妃不过舞勺之年,年仅十岁!仅仅因为她与你儿的几句口角之争你便怀恨在心!那样小的人儿你便下得去手,现在撺掇女儿下毒戕害太子妃也是合情合理!哼!你早就觊觎太子妃之位,总觉这天下女子尊贵之位都该属于你们崔家!结果不如意,心生怨恨,毒死了太子妃与她腹中孩儿……”
就在这时,那边御奉的答案也出来了。
“陛下,此茶饮中的确含有剧毒!陛下请看,银针入水立刻便黑了!但具体是何种毒,还有待仔细勘察!”
李世民点了下头,目光变得幽冷,一一扫过在场的每一人,冷笑道:“都说够了?来人,将这几人拖下!严加看管,单独羁押,不准探视!!”
“是,陛下!”
“魏征!房玄龄!杜如晦!秦琼!”
“臣在!”
“朕命你四人立刻着手负责此案……”
嘴角的冷意越来越浓,“起初太子妃禀告皇后,说有人欲行不轨!呵,好啊!原来还真不是太子妃多疑……这事来龙去脉都在朕的眼皮子底下……”
说着便看向了崔干与郑融,“两位爱卿,你们且在牢狱中好好想想说辞,想想该怎么继续来蒙蔽朕!好让朕放你们一马!”